徐云起临走前提醒春晓:“若是不与我们同吃,你记得买些干粮,汴京到底繁华,东西比较多,路上虽走官道,却不是每日都住在客栈,少不得辛苦些。”
这是好意提醒,春晓自然没有反对意思,得知今日午时出发,赶紧招呼来小二,看看客栈这处能不能做些能放久些的干粮。
一则客栈早膳味道不错,二来也方便快捷,掌柜说不定看在徐云起的份上还能便宜一些。春晓刚刚看得明白徐云起和掌柜似乎还笑着说了两句话,笑起来很是熟稔模样。
喊来小二,听到春晓要买干粮,也是半点不意外:“您要买些什么?”
春晓想了想:“做些能放几天的,饼子肉条都行。”
小二听得一笑:“现在天气还不太热,一半都能多放些日子,可若要多放日子,味道就会不太好,刘郎君可明白?”
春晓皱眉,装出勉为其难的模样:“行吧,你们有没有什么菜团、青菜饼子?也给我来上些,再拿一个新水囊。”
小二点头应是,按着春晓吩咐要了一锅杂面饼子,一锅菜团,还有半斤熏干肉条,再加上一个羊皮水囊,鼓鼓囊囊,也花了春晓一两银子,主要是肉条和羊皮水囊,杂面饼子和菜团倒是便宜。
小二将东西送到时,徐云起也收拾好东西过来接春晓,正巧看见她从怀疑摸了许久,才摸出琐碎银钱,交到了小二手中。
徐云起自小便跟着徐父在外奔波,干事利落,最厌烦男子磨叽,如今看见春晓倒有了两分耐心,也不曾上前催促,心知如今过去,倒会让这个从商的书生觉得尴尬。
春晓接过包袱,感叹一声分量足,小二得了钱笑嘻嘻道:“我们可是开了几十年的老店,绝不会少了郎君东西。”
春晓颔首,准备看看徐云起他们到了何处,下一瞬手中包袱被人接过,春晓下意识抓紧,耳边传来一声轻笑:“逢安,是我。”
“徐大哥。”春晓听出徐云起的声音也不曾松手,她现在可是男子扮相,又有求于徐云起,如何能劳烦他,春晓挂上客气的笑容,手上暗暗用力,想要将装有饼子肉条的包裹拿回来。
徐云起却根本没察觉出春晓用力的事情,他极为轻松的拿过,指着不远处的车队:“诺,这便是我们的车队。”
见徐云起跨步离开,春晓只好跟在他身后,向众人打招呼。
一同招呼下来,春晓发现这个车队并不全是徐云起家中的人,其中有两个比较小的队伍,和徐云起有些交情,此次一起结伴而行,而后面跟着的马车和驴车就是为春晓这样的所准备。
说是马车和驴车,不过是货物少一些,春晓好歹能靠一靠。
徐云起将包袱放到一个货物最少的马车之上,招呼春晓过去:“逢安,你便坐在这里。”
春晓赶紧上前,连忙道谢,自然看出这个位置是专门给她留的,因为车队中也有其他人和她一样,属于随车队一起出发的个人队伍。
徐云起颔首一笑:“甭客气。”随后又询问一遍东西是否缺少,得到肯定答复后才爽快离开。
徐云起跟着小厮,见时间不早,他翻身上马行至车队最前方,春晓被阴影笼罩,少不得看过去,马上徐云起的身姿变得更为挺拔。
若不是着急离开,春晓到还有三分欣赏闲情,可惜如今只有焦急。好在徐云起不是个磨蹭的人,最后检查一番人马货物后便在最前方吹起一声悠扬竹笛声,随即号令众人:“出发!”
午时阳光明媚,晒得人昏昏欲睡,春晓勉强适应着逼仄空间,时间一久便有些犯困,但强撑着直到走出汴京许久才有些放心,她正准备休息一会,徐云起不知何时驾马而来,见她强撑模样,有些关心问道:“可是有些不舒服?怎么不休息一会?”
“现在离汴京不远,路好走,再远些的话就没那么容易。”
春晓打起精神,勉强找个借口:“还有些不习惯。”她擦去脸上薄汗:“太阳就在头上,哪能睡得着。”
见徐云起离开,春晓也没放在心上,直到他再次过来,给了她一顶草帽。
见春晓不接,徐云起向前一望,又将手中草帽向前递了些:“你是第一次出远门,自然不懂得路上辛苦,所备之物颇多。”
“天气渐暖,我们走陆路难免会经日晒雨淋,所以草帽和蓑衣都得备上。”徐云起笑道:“也怪我,没提醒你带顶草帽。”
“这是我新买的帽子,你若是不嫌弃,就先用着如何?”
不接就是嫌弃咯?春晓看了徐云起一眼,终于看出些徐云起爽朗外表下的商人伶俐,她不再推拒,客气接过:“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徐大哥。”
徐云起见春晓接过后便戴在头上,半点不见外,笑意更盛。她随即被回到车队最前方,作为少东家,徐云起每每出门都是走到车队最前面,因为他学过武艺,也比其他人更细心一些。
此次去往关中,徐云起本不该来。他已是少东家,这次的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