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春晓确定那人是不是扶柳,她已经喊出停车二字,车慢了下来却没有停下,春晓着急看向魏修:“大人,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魏修自然也听到了那句尖叫,见春晓满目着急,他安抚道:“别急,我让向东向西看看去。”
“到底是女子,不如由我去看?”春晓不敢说出扶柳的名字,担心魏修置之不理。
魏修并未答应:“后面车上还有不少丫鬟,用不着你亲自过去。”他吩咐向东带人前去,看春晓十分急切,开口问道:“怎么这么着急,是你认识的人?”
春晓心头一震,牙齿咬住舌尖,疼痛让她清醒过来,面色凄凄:“都是女子,我不免有些感同身受。”
魏修将人搂入怀中:“放心,你永远不会这样。”到底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魏修满意地轻抚云髻。
向东带着一个丫鬟上前,昏暗小巷内,一群泼皮正围着一个人,嘴里说着不干不净的话:“不过是千人骑的玩意儿,哥几个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就是,还不快点脱了衣服好好伺候着。”
扶柳面容苍白:“我家中有银子,请放我离开,定不会让几位空手而归。”
“你当我是傻子?”为首那人嗤笑一声:“占了你的身子,娶了你或者纳了你,你那银子不照样是我的!”
扶柳听完几乎再也站不稳,她咬咬牙终于说出一个名字:“我曾与苏州知州张大人有过一面之缘,他手下的白主簿与我有旧,我劝各位趁早离开,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几个泼皮对视一笑:“哎呦,你这婊子还没明白呢,白大人可不管你的事,当我们几个不知道呢。”
什么?!这些人为何会知道白士诚和她闹翻,为什么又来得这样快,为什么正好卡在她回家路上这么多问题叠加起来,扶柳不免想到一个事实:这件事有人在背后谋划。
会是谁呢?扶柳脑中浮现出白士诚的面容,到底有过一段恩爱时光,他竟然如此对她!
向东将事情听了大半,没想到街边女子的事情还牵扯到苏州知州,这件事并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上前两步出现在泼皮无赖视线中,没等他们出口询问何事,直接开始动手,向东曾在军中训练过一段时间,几个街头无赖自然不是对手,没一会便被打倒在地动弹不得,他也终于看清那女子是谁。
正是娘子的好友扶柳姑娘。春晓深受魏修喜欢,后宅众人对她的称呼也渐渐从春晓姑娘变成了娘子。按理说救下扶柳是件好事,但向东很明白魏修不喜欢扶柳与春晓多有接触,因为扶柳曾是青楼女子。
扶柳获救,上前道谢时也看清来人是魏大人身边随从,她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小巷外,一辆马车若隐若现,向东未受全礼,安排丫鬟先行照料扶柳,自己回去复命。
“大人,是扶柳姑娘被几个市井泼皮围困,现在已经无事。”向东轻敲马车,长话短说。
扶柳二字出现时,魏修清楚感受到怀中人身体陡然僵硬,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下一瞬春晓就要冲下马车,魏修手上用力便让春晓重回怀中。
“我说过,你不要再和她有接触。”魏修声音冰冷道。
春晓满眼泪水:“她现在定然很害怕,我去说两句话就走。”扶柳本就心思细腻,如今被围定然十分惊恐,需要好好疏导。
“不行。”魏修断然拒绝,春晓如今如此乖巧,若是见了扶柳故态复萌,他这段时日岂不是白费功夫。
春晓知道她该闭嘴,一如既往地听话,这样才能取信于魏修,找到机会逃离。可那是扶柳,她必须冒险。
“大人,求求你。”春晓主动抱住魏修,脑袋在华衣上轻蹭:“她曾是我的朋友,也帮助我许多,我即将离开苏州,少不得要和她说些话。”
“您放心,我很快就回来。”
春晓的依赖姿态让魏修心花怒放,但这不意味着他能放人离开:“我去看看。”
“大人,我也想去。”春晓再次开口,揪着魏修衣袖的手格外用力。
魏修不悦,拂开春晓的手:“春晓,听话些。”
车帘打开又关上,外人无法看见马车车厢内诸事。扶柳已然从小巷中走出,若非丫鬟拦着,她或许会离车厢更近,马车有声响时,扶柳满怀期待看去,只看到一张冰冷至极的脸,不是春晓,而是魏修。
魏修行至扶柳面前时,向东已然将苏州知州和白主簿之事告知。
“魏大人。”扶柳拜倒在地:“多谢。”
魏修离她有三步远,声音却不大:“扶柳姑娘是聪明人,想必明白不能再出现在我面前。”若非行程隐秘,他甚至怀疑扶柳是故意在演戏,想要见到春晓。
魏修话中意思很明显,扶柳站起身:“我今日不过经过,就被几人缠上,扰了魏大人清净。”
“几个泼皮无赖,扶柳姑娘应该知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独身女子在外总是备受欺凌,魏修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