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迦被伯奕的叽叽咕咕声弄得昏昏欲睡,魔兵和魔兽们皆都安静了下来。
林迦放下戒心,魔军更没了气焰,实在是斩草除根的最好机会。脑海里恶念闪过,伯奕舒缓的身体绷紧,可惜的是,清心诀波动起伏,林迦闷声低吼起来。
伯弈赶紧摒弃暇念,再度让心神合一。动不得杀机,没有了选择,心思倒越发干净。无限好文在晋江。
诀语的力量越发强大,一会后,林迦和魔兵缓缓起身,随他的移动渐渐移向密道的裂隙。
林迦庞大的躯体被引导着挤入裂隙之中,他抖了抖身子化作了黑烟,魔兵们紧随他们的王重回了魔域。
仙袍汗湿地紧贴着伯奕的身体,他抹了抹额上的汗,巧手翻飞布施结印,催动着裂隙的闭合。
危困暂解,伯弈却因失力和乏累昏死在了青龙的背上。
在一旁默默守护着他的奎女驾驭神龙,寻到僻静处让他安歇。伯弈这一歇就睡了两日两夜,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伯奕躺在青龙软软的背上,高大的树木为他遮挡着光阴。奎女已钻入他胸前悬挂的水晶瓶,她没有实体,不过一缕残魂,经不得折腾,需得静养修炼。
伯奕就着星星点点的光又假寐了一会儿,想到了满目疮痍的乌回城,那些枉死的生灵,还有那个勇敢的孩子。
伯弈再静不住了,他直起身唤醒神龙,将它幻化成神器收入乾坤玉中。他抚摸着洁白无暇的玉面,有了弑神戟的相助,他未来的路又要好走许多。
瞧了瞧身上的素白仙袍,他自嘲一笑地摇摇头,不净不洁之身怎配得高洁之色。他弹了弹长指,白袍幻做青衫。他施展迷踪术紧赶着入了乌回城,原想会见得一派苍茫凄凉的景象。
谁知一切竟如三日前,来往者有序出入,巨蜥侯爷高悬城头接受叩拜。城内百姓平静得很,既没人大声喧哗,也没人小声议论,似乎三日前所遇到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街头上,仍然不时能见到那些装扮大胆的姑娘,伯弈心下疑惑不解,他加快脚力来到了三日前下榻的那间客栈。
坍塌的客栈好好地立在他的眼前,伯弈打尖住店,寻一处厢房落脚。晋江原创中文网首发,谢谢支持。
城里的一切处处透着古怪,他方才放了五识,九丸已然不在客栈之中。
那一日,九丸趴在石堆里扔了石头想要救他,他分身不暇没能顾及,之后又昏睡了三日,九丸到底去了哪里?
还有,道敬虽恨他,但不会拿满城百姓的性命儿戏玩笑,术宗弟子再骄横,也没一人能担得起私纵恶魔之罪。那日,他们都没出现,究竟又出了什么事?
而那晚死去的人必然不少,在城外的荒野又有许多新砌的坟包,百姓们却如无事之人,即便再冷漠,也会有与死者相熟的人吧,为何全然没有半点的情绪表露?
再则,这坍塌的屋子,被毁掉的两面城墙岂是短短三日就能修复的?
凤目虚望着窗外,明月高悬,繁星闪耀,没有黑絮的夜空显得格外的清新。
伯弈对着黑寂的厢房出声道:“圣君此来可为助我?”
伴着他这一问,魁伟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身后:“本君并非英雄,无心他顾天下之事。”
伯弈徐徐转身,冥王看着眼前的男子,形容未变,只是更多了几分让人难以看透的深沉。
伯弈看着冥王,目若墨玉,眼梢轻挑,带着一点说不出的魅惑:“圣君若不为除魔而来,其他之事恕小仙无能为力。”
冥王冷然道:“即便因她你也无能为力?”伯弈面上毫无变化,漠然应道:“无能为力。”
二人间静默下来,半晌后,冥王道:“你真能这般狠心,看着她堕入恶道而置之不理?”
伯弈长睫轻垂,语气淡漠而疏离:“冥界之人自有冥王相顾,何劳我去费心。”
木梁上,无忧紧紧地抓着灿星的手,努力地想要看清与冥王相对而立据说曾是她师父的人,这人无论语气形态都颇有些风流之意,怎会是出尘的谪仙?就算是谪仙,能这样的狠心,难怪会成为六界的祸害六界,被除了仙籍。
冥王大笑道:“今日所言仙者不悔?”
伯弈大笑三声,回视他道:“有何可悔?”无限好文在晋江。
被据说是亲人的人如此轻视,无忧深觉怒愤难平,很想冲下去将这看似道貌岸然的仙人痛打一顿,她当初怎会拜他为师,成为他的徒弟,瞎了狗眼不成?
见冥王不接话,伯弈有些不耐烦地道:“小仙自顾不及,尚有要事要理,冥王自请。”
冥王见他赶人,不再摆谱,为了无忧竟放低了姿态,声音缓和道:“若诛魔之事,我冥界可派使者前来陪伴相助,仙者可愿为她再做一件事情?”
对冥王的所言伯弈有些征愣,既为了她也为了自己更为了当前要做的事,他确实不想也不能再与她有任何的纠结瓜葛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