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着嘴巴吸着鼻子两肩抖动着暗自抽泣不止。
领兵发现床的内侧躺着个相貌平平、额头盖了湿布巾的姑娘,问那小孩道:“她又是谁?”
小孩扬起惨白的小脸,战战兢兢地回了:“军爷,这是家姐。因乡里闹荒,我姐弟二人赶了多日的路准备去半夏城投靠亲舅。谁料路经王城,家姐受了寒,在王城拖了几日。这不才吃了药,正睡得死嘛。”
小孩说到此处,越发惶恐起来:“军爷,但我们没杀人呀。说到底、到底是哪里有人被杀呀?”小孩一脸惊惧之色,所坐的床上湿濡一片。
跟来的兵士看到好一阵哄笑,纷纷说道:“兵长,就这小屁孩和大姑娘能杀得了人?看把小孩子吓得撒了一床的尿,哈哈。”
那领兵也颇为不耐:“大半夜的,接了这差事真是晦气。也不知哪个当官的睡到半夜发癔症,指使我们出来喝西北风,走走走,都回去睡觉去。”说着,便带着人一呼啦地走了。
被吓破胆的小孩见人一走,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脸上带起一抹笑意,只见他一把抓住床上的女子,背到背上,从屋子里极快地窜了出去,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伯弈的迷踪术已至化境,速度极快,但身后紧跟着的仙气却如影随形般,任他怎么如何的快都逃不出、避不开。
伯弈提着一口气闷头向前,谁料不远处又有一朵祥云从空中飘来,在他身前数米开外轻巧巧地落了下来。
软绵绵的云朵上走下两名仙者,一人着丝绢道袍,白须白发,手持一把亮晃晃的金羽扇;一人器宇轩昂,身披灿银锁子甲,手执亮银神锋枪。伯奕一眼认出眼前二人,前者乃广法仙翁,后者正是无言的师父自己的师兄伯芷。
事情巧得离奇,伯奕进退两难。无限好文在晋江。
广法仙翁虽只位及金仙,但因与月执子、北地圣君等仙尊、仙君走得亲近,在仙界里倒颇受人敬重。
广法仙翁双足落地,金扇指着伯弈,一阵哈哈笑道:“武尊,老夫可有眼花,这不正是你师弟?”伯芷向伯弈处看了过来,一双虎目在月色中华光闪耀。
二人渐渐近了,伯奕心里不禁萌生了赶紧奔逃的念头,但他身子却一点未动,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如素日般淡然、从容。
仙翁边走边说,很快便走到了伯奕的近前:“烨华上仙,有缘有缘。真是难得见你这狼狈模样,说出去不知又有多少仙友不信,哈哈,你这会儿又是背又是抬的,究竟为何呀?”
伯奕毕竟有八千多年的修为,异于常人的冷静使他面色沉稳,心中急色半点不露。
伯弈浅笑道:“原是小师侄睡了,正想送他们几人回客栈歇息。”广法笑得和蔼:“也是也是,这些胡小子,定是来了人界胡吃了酒,瞧把你这师叔累得。”
伯弈并不接话,转头对伯芷道:“师兄近日来人界甚是频繁。”伯芷素来不喜多言,只简言答了:“皆因公务而来。”伯芷说完,师兄弟间一时再无多话,略有些沉默。
广法仙翁见伯弈只将手上所携的两人安置到了地上,但背上仍背着一人不曾放下,热情地走过去道:“今儿赶了巧,老夫与你师兄既然见了,少不得要帮你担些,统共三个,我们一人一个,刚刚好。”无限好文在晋江。
说着,广法仙翁便作势要去接伯奕背上的无言,伯奕微微错开身子,让他扑了个空。
伯芷紧走几步抢先道:“怎能劳师弟和仙翁背我那顽皮的弟子,还是我来最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