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蚩侯招招狠辣,术离三人左右招架、十分狼狈。
无忧哪里还呆得住,一跃而上加入缠斗。
霜寒剑出手,清冷之气陡然而起,淡淡青波悠悠而动,场中形势又起变化。
在几人的配合下,黑蚩侯被逼退数步,眼中红光大盛:“无知小儿,找死。”
只见数个□□合为一体,两只浮毛大掌一把握住正面来的两把长剑。黑蚩侯手掌使力,游雅、凤栖梧兵刃立时折断。
术离见黑蚩侯抬手折剑,赶紧向他两腋刺去。
谁料黑蚩侯身如铜铁,凡剑哪能耐得他何?他不过略为用力,便将术离震开数尺。
无忧见隙而动,黑蚩侯不识仙物,见得是个丫头,仍是不挡不避,又想使出对付术离的办法将她震开。
却不知那霜寒剑轻描淡写而来,却在他的胸口霎时开出个一寸见方的大窟窿,一团团黑气自窟窿里流散而出。
黑蚩侯瞳孔散神,顽石般坚硬的死躯在众人面前渐成枯骨。
此时,离黑蚩侯十步不到的距离,静静立着一华服女子,温婉如水的眸子一直不看场内,只是虚望着远方。
至到黑蚩侯干尸般的躯体向后倾斜倒下,缩成一团。那华服女子方才收回眼神,缓缓向尸身走去。
对着那尸体盈盈一拜后,又自寻一角垂目站定。
原来,这女子就是黑蚩侯的夫人元姬。
凤栖梧俯身上前查看尸体,黑蚩侯尸身大袖中滚落出一颗墨黑的珠子。
无忧上前拾起,细细看了,那珠子里似有东西在流动。
无忧赶紧放出五识,发现珠子内竟封存着蚩侯入妄境后的一段影像。
影像里,紫衣蚩侯站在无边荒野里,眼前不远处停着一顶黑纱软轿,轿内传来虚弱的男子之声:“你大哥死了约莫三年了吧,坐了他的尊位,占了他的女人,就不怕被人发现寻了你报仇?”
黑蚩侯大惊,国字脸上浮现惊恐之色:“你究竟是何人?”
轿中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乃弑兄夺嫂,人人得而诛之的畜生。”
略顿,那人又道:“不过你也别怕,我今天是来救你的。”
黑蚩侯厉声道:“救我?恐是要胁迫我吧!”
轿中男子哈哈一笑:“不愧有胆识之人。我来,不但不是胁迫你,反而要给予你更大的力量,让你拥有至上的权利,让你可以成为心爱女人眼中最强大的男人。”
黑蚩侯固然不会轻信,只道:“但你为何要帮我?又如何能帮我?”
轿中男子娓娓道来,声音缥缈,如有魔力一般:“哈哈,为何帮你?因为我很欣赏你的野心和狠心。至于如何帮你,也着实简单,你只需将鲜血滴在这块黑石之上,我就能助你攻城掠地,让一向软弱的黑蚩侯成为诸侯之首,再助你夺得天子之位,你可愿意?”
轿中掷出一块黑色圆石,滴溜溜滚落到黑蚩侯脚边。
黑蚩侯犹疑片刻,终是将它捡起,咬破手指将鲜红血液滴了两滴,黑色圆石吸入鲜血,渐渐变得血红,石头滚烫,黑蚩侯吃痛,缓过神来又觉有些后悔,一把将那圆石扔开。
却是后悔已晚。轿中飞出一人,黑影掠过,黑蚩侯仰躺在地,胸口破了血洞。
血洞上悬着血红圆石,发着贪婪光芒,将黑蚩侯体内的魂魄吸食干净。少顷,血红圆石又变回了黑色。
无忧暗道:那石头必然就是噬魂石了。
影像仍在继续,黑蚩侯如黑轿中人所言,获得了巨大神力,于妄梦中灭了邪马、攻下日向,取天子而代之,他深爱的元姬则成了人界最尊贵的女人。
无忧看完,将那珠子揣入了袖里。
黑蚩侯一死,人群激动起来。然元姬切神色冷淡地道:“他虽死了,但我们仍困在这里,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众人一听,刚刚为蚩侯身死喜悦的心又揪了起来。是啊,他们仍然困在这里,下一步又该怎么办么?
术离和游雅方才见了无忧的本事,便期待地看着她。
无忧哑然,她一直等待师父相救,可师父不知为何迟迟未来,以她如今的本事又如何能救得众人?
前想后,无忧终是摇了头。
术离略有失望之色,沉默一会儿,朗朗开口:“既然小妹也没更好的法子,总不能坐以待毙,不如寻几人去各处找找线索,或能找到生机。”
凤栖梧第一个应和:“好,古虞侯总成便是,金凤国人听凭差遣。”
术离柔声道:“差遣二字术离如何当得。只是目前困境,小弟也不讲虚言诸多推脱了。”
众人齐齐看他,他仍如素日温润模样:“算上暮月公女,我们这里约莫二十人有防护之能。留五人在此看护,余下者可两、三人结伴,各去一方寻路。然无论有无收获,半日内都得回到此处,各位觉得可好?”
元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