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笑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钱太多是什么好事。你外公每日在蒙学堂教书,挣的钱足够我们老两口用了。生活很平静,很好。如果突然多了许多银子,恐怕会破坏我们原本平静的生活,反而不美。”
刘修文听了,笑着摇摇头,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
刘氏慈祥地看着容容,拍了拍容容软绵绵的小手,继续道,“容容如果觉得外婆做的饭好吃,外婆就把手艺都教给容容好不好?这样,等容容将来长大了,就可以自己做好吃的。需要的时候,还可以拿这手艺去换钱,就不至于饿肚子了!”
容容笑起来,点点头道,“好!我愿意学外婆的手艺!”
一家人也都跟着笑起来。
刘修文又道,这几日他打听到镇上有几家空置的房子,明日休沐,他约好了牙郎,大家可以一起去看看。
慧娘和云伯阳一听,连忙点头答应。
次日一早,容容刚醒,就被爹爹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在小院里抻了抻筋,又压了压腿,云伯阳便开始带着容容在小院里练习疾走之术。父女二人在院子里疾走了两圈,云伯阳嫌小院太小,又带着容容出了门,沿着小巷绕到刘家的后面。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对面便是蒙学堂。云伯阳和容容一起,沿着池塘边继续练习疾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倒映在池塘的水面上。
走了两圈,容容已累的气喘吁吁了。太阳也已越爬越高,开始逐渐显示她的威力。云伯阳又拉着容容,在岸边打了两趟拳,直到两人都头顶冒汗,才带着容容回了家。
早饭过后,与刘修文约好的牙郎便上门了,
大人们几乎都跟着去看房子,只留刘氏和容容两个人在家。
容容趴在外公的桌子前,手里拿着毛笔,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这是她近几日的功课——练习笔画。之前与她同班的孩子早已经会写字了,而她因为年龄小,现在才刚刚开始拿起笔,从笔画开始学。
不过,由于她前两年经常画画,所以对于运笔一点也不陌生,如今经过先生稍加指点,进步飞快,每个笔画都写得像模像样。
刘氏就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针线,一边看她写字,一边做针线活。
上午的时间便在写字中悄悄流过。
练了两篇字,容容又跟着刘氏去厨房做饭。她早已不是当年三岁的小娃,刘氏手把手教她怎么洗菜、摘菜。
容容听得很认真,很快就不用外婆指导了,自己摘起来。刘氏也走开去准备其他的。
过了一会,刘氏再过来看时,见容容摘的菜整整齐齐地码放在篮子里,再仔细看时,每片菜叶子都干干净净的,不由得笑容爬上眼角,夸道,“哎呀!容容干得真不错!摘得真干净,码放得也真整齐!”
容容听见外婆夸她,也笑得格外开心。
午时,去看房子的三人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边吃边讨论今日看的几处房子。
原来,他们一上午共跑了三个地方,每处院子都各有优势。
第一处院子离容容外祖家很近,只隔了一条街,院子的大小和布局都跟外祖家差不多,环境很好,而且屋内有简单的家具,只需搬些被褥过去就可以住了。但是,此处要价也最高,要五十两银子。
第二个小院离花布坊不远,容容还见过,就是原来乔大娘想借给慧娘她们暂住的那个院子。其实,它的位置还挺好的,在镇子靠中间的位置,就是房子少了些,只有一间主屋和一个小灶房。而且小院几经转手,不但没有家具,还有些破败,搬进去也需要重新修补一番。所以这间院子也是最便宜的,三十两银子就能买下。
第三个院子的位置则稍远了些,在镇子的另一头,离蒙学堂和花布坊都比较远,院子还算大,只是也没有家具。价格也在中间,要四十两。
讲完了几处房子的情况,云伯阳道,“我觉得那个三十两的小院就行,我们人也不多,那里足够我们住了。咳咳,回头我再找点砖瓦木料,把房顶补一补就行了。”
刘修文想了想,道,“我还是希望你们可以住得近些,这样大家也可以相互有个照应。”
“那房子是挺好,就是太贵了些。”云伯阳叹道。
刘修文又道,“钱不用太计较,差的钱,我们可以出。毕竟陶老爷刚给了咱们家一大笔钱……”
“其实,住在镇子中间也不算太远。你们有事,我们几步就能过来!”慧娘帮容容夹了一筷子菜,道。
几人商量了一中午,也没商量出个结果来,只好先作罢。
下午,云伯阳出去找活计。慧娘找出一块布,坐在房里缝起来,容容就趴在她旁边的桌子上画画。她见之前娘亲绣的三蓝绣花边实在好看,便把那个花样子讨过来,学着画。
一朵一朵墨色的兰花在纸上绽放开来。慧娘边缝,边看容容画画,还夸她画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