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不过这烦躁的情绪也像是被强迫缓和一般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消失,他也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便转身离开了。
也许他现在应该去找钥匙?或者去找别的楼梯。
关翊常想着,走到一扇门前刚要打开,那扇门却猛的被人从里面踹开,那股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将毫无防备的关翊常撞飞出去,狠狠的撞上了墙壁。
他只觉得背部疼的已经要麻木,就连呼痛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一股子腥甜从喉咙涌上口腔,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
关翊常喘息了几下,瞳孔却因为传入耳中的电锯声而猛的紧缩。
他顾不上因为剧烈的撞击还有些昏沉的大脑,踉跄着就往另一边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跑向哪里,可身后连续不断的电锯声让他不能停下自己的脚步。
可关翊常却不能很好的协调自己的身体,没过多久便被地上的一截手臂绊倒在地,他以手撑地抬起头,发现自己居然跑回了那个被铁丝门阻拦的楼梯间。
门依旧被锁着,断了他唯一的生路。
关翊常勉强的翻了个身,正对上那个正拿着电锯一身血腥,此时正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疯子。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接下来就会被肢解,然后身体的各个部位也许会被放在锅子里煮,也许会如同这里大部分的尸体一样,被扔在原地腐烂。
电锯声越来越近。
关翊常眼神放空的盯着那把不知夺走了多少人姓名的电锯,只觉得似乎周身的一切都离自己远去。
时间似乎被放慢,可怕的电锯声也变得模糊起来。
一根黑色的羽毛,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宛如从天而降,轻柔的,极其缓慢的,从半空中飘向地面。
在空中摇摆着,慢慢下降。
啊。
关翊常原本一片空白的大脑再次活动起来。
这不是,他之前召唤出来的东西么?他应该有好好放在口袋里,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是掉出来了?
危险的电锯似乎已经被关翊常忘掉,他此时只是呆呆的看着那片飘落的羽毛。
那个人。
这片羽毛,是属于那个人的东西。
名震四方的,让小妖怪们胆颤心惊的,很厉害的大妖怪。
[要是你从这里面出来,我就给你一个奖励好吗?]
[我想听你吹笛子!]
[……真是残忍,居然把你这么漂亮的翅膀……不过不要紧,我会帮你治好的,所以放心吧。]
……
[让开!我让你让开!!明明是我的式神却连主人的命令都不听了吗!够了,给我住口!]
……
像是原本被锁紧的盒子被撬开了一条缝,大量陌生的记忆涌现在关翊常的脑海里。同样的两个人,场景却不同,其中一人的衣饰也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走马灯一样快速闪过,关翊常看了,却记不得多少。
黑色的羽毛仍在飘落,在羽毛的后面,却多出了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面容俊美的男子,身穿白底绘有蓝纹的狩衣,脚下踩着木屐,身后是一对扬起的黑色翅膀。
他突然出现,宛如天使降临。
不,天使?
这可不是圣经里那种圣洁美好的生物。
这是,让那个时代的人和妖都闻风丧胆的大妖怪。
“大天狗……”关翊常喃喃道。
——“默。”
明石国行闻言顿时支起了身子,而压切长谷部没有压制声线,其他的人显然也听到了他的话,原本在厨房和庭院的刀们瞬间聚在了关翊常身边。
关翊常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张口似乎是想要说什么,却又咬牙咽了回去。
“主君!是有哪里痛吗?!”烛台切光宗半蹲在他的旁边,一双眼里满是快要溢出来的担心。
关翊常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事。
比春梦对象是自己的刀还要尴尬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发现自己裤子里有些不对劲。
压切长谷部那一句话直接让其他人都围了过来,那就更尴尬了。
“真的没有事吗?请您不要骗我!”
也许关翊常之后对这种事不会在意,因为这些刀剑付丧神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但如今他对于这个还是羞于启齿。
他的双颊逐渐染上了嫣红,有些不知所措。
直接若无其事的去洗手间是不可能的,因为他睡觉前穿的是浅色系的裤子,绝对会有痕迹的。
但是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办法,关翊常深吸一口气,抓住烛台切光宗的手,闭上眼睛一口气说了出来。
“就、就是,裤子湿了!”
至于一觉醒来裤子为什么会湿,原因显而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