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八月十五么?
雁未迟努力在原主记忆中搜索,也寻不到当年的蛛丝马迹。
可明明四岁的雁轻妤都记得往事,当年已经六岁的她,怎么就什么都忘了呢?
雁未迟摇头叹气,没再努力去想。
而是在思考,当年雁寒山抛妻另娶的时候,月从容没走。
后来整个月家被判了通敌卖国之罪,满门抄斩,月从容也没走。
隐忍六年之久,就算是一直受委屈,也十有八九该习惯了。
怎么忽然就要走了呢?
而且,就在她打算离去的之后的短短一个月,就忽然病重离世了?
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是众人不知道的呢?
……
马车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才来到城外的雁家祖坟。
京城下了几场大雪,这进入祖坟的路全被雪挡住了。
杜管家带着一群家丁走过来,开口道:“老爷,大小姐,这进林子的路都被雪挡住了,老奴带人清一条路出来,老爷和大小姐在这稍等片刻。”
雁寒山开口道:“去吧,撒一些草木灰,把路铺垫好,若是让大小姐和朱姨娘滑倒了,我拿你是问!”
杜管家急忙道:“是是是,老爷放心,老奴一定收拾妥当。”
话音落下,杜管家就带着家丁朝着林子里走去。
雁未迟看向雁寒山,询问道:“爹爹,我记得我娘提起过,爹爹是南方人?”
雁寒山没有隐瞒:“没错,祖籍是姑苏那边。来到京城之后,就将家中祖坟陆续迁至此处了。唉,说来也是为父不好,过于忙碌,清明之后,竟是再没来看过一次。还好有你提醒!”
雁寒山一脸谄媚的笑,看得出来十分想跟雁未迟搞好关系。
此时此刻的雁未迟,也不想与他撕破脸,便顺着他的话说:“爹爹公务缠身,不必自责。倒是泓儿,身为家中嫡长子,也该为爹爹分担一些了。”
雁轻泓看向雁未迟,冷哼一声:“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少多管闲事。”
“放肆!那是你姐姐,怎么说话呢?”雁寒山急忙开口训斥。
雁轻泓不服气的冷哼一声。
雁未迟倒是不介意,嗤笑一声道:“爹爹不必动怒,虽说这小树需砍,小孩需管,可若这树实在长歪了,便不要也罢。朽木不可雕也,便去种一棵新的嘛!”
雁未迟将眼神落在朱采菱的肚子上,意有所指的笑了笑。
雁寒山想了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雁轻泓,毕竟是他目前唯一的儿子。
他悉心教导培养了这么多年,岂能说放弃就放弃。
可这雁轻泓,说到底还是明阳郡主所出。
眼下他对明阳郡主厌恶至极,恨屋及乌,自然也看着雁轻泓有几分不顺眼了。
所以是否要换继承人,还得看看朱采菱的肚子争不争气,能不能生个男丁出来!
“老爷,好了,可以进去了!”杜管家走过来禀报道。
雁寒山点点头,带着众人沿着清理好的路,朝着雁家祖坟走去。
众人一个跟着一个,没有人注意到,走在最后面的雁轻泓,露出恶毒的眼神,盯着朱采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