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朝。
深宫的地牢中,慕清辞伤痕累累地躺在一堆污秽之中。
她的四肢早已经被人断去。
断口之上伤痕错综,显然并非是干脆利落地一刀砍下,而是用钝器反复凌虐所至。
此时,那伤口之上,传来阵阵恶臭,不时可见有白色蛆虫在蠕动。
令人不寒而栗。
如此模样的她,哪里还有当初大楚第一明珠的风华绝艳。
“咚!”
“咚!咚!”
悠长古朴的钟声响起。
听着这钟声,慕清辞的眼中闪过一丝恍惚。
这是代表立后的钟声。
楚景煜要册立皇后了?是谁?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回答。
地牢的门被人打开,一身皇后装扮的女子在大楚新帝楚景煜的陪伴下,出现在慕清辞的面前。
“姐姐,你看,最终还是我成了煜哥哥的皇后,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煜哥哥的孩子。煜哥哥说了,只要我生下的是一个男孩,就立他为太子,姐姐可替我开心?”
女子矫揉造作的声音,仿佛要腻死人一般。
慕清辞目光怔怔地看着身穿皇后大典服饰的女子,眸子蓦然瞪大:“慕心柔?怎么会是你?你不是……”
慕心柔娇笑一声,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依偎
进了楚景煜的怀中,开口道:“姐姐是不是很惊讶我怎么还活着?也是,以姐姐的阴险歹毒,若不是我伪装死亡,逃过一劫,又怎么可能有今日和煜哥哥相依相伴的一天呢?”
闻言,慕清辞恨得双目猩红,厉声问道:“所以,当初伪装出慕家通敌叛国证据的人,是你?”
“没有错!”
慕心柔点了点头,开口道:
“如果不是这样,煜哥哥又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铲除你们一家?成功地坐上龙椅?”
慕清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见她气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慕心柔嘴角一勾,走到她的面前,一脚踩上她断腿的伤口。
脚尖重重地碾压着,直到看见那断口崩坏,鲜红的鲜血流出,这才满意地继续开口道:
“事到如今,不防告诉你,就连你的大哥在战场上的死,是我让人给他下药所至,他在敌军包围之中毒药发作跌下马,被乱马践踏成肉泥,听说那场面,可真是太精彩了!”
“还有你弟弟居然不知死活地敢骂煜哥哥,所以呢,我直接让人拔了他的舌头,将他吊在城门之上,活活暴晒致死,听说被放下来的时候,都晒成
人干了,哈哈哈哈”
慕心柔满意地欣赏着慕清辞的痛苦:“哦,还有你外祖父一家的贪污受贿,男子全部被抄家问斩,至于女眷,尽数充了军妓,包括你那位备受大楚女子尊崇的女夫子姨母,这些事情,都是我一手操办的,慕清辞,你可满意?”
慕清辞痛得浑身颤抖,慕心柔笑得花枝乱颤,目光仿佛是看白痴一般看着她,开口道:“慕清辞,你果然是很蠢,居然到现在,还以为我是慕家的人!”
慕清辞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我的父亲可不是你们慕家的血脉啊!现在,懂了吗?”
慕清辞呼吸蓦然一滞,二叔,不是慕家的血脉。
如此,那当初祖父的死……
“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左右她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何必和她多费唇舌!”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的楚景煜终于开口了。
身穿龙袍的他,比起往日的丰神俊朗,更是多了几分不容亵渎的威严。
慕清辞看着高傲睥睨的之态的他,眼中涌起疯狂的杀意。
就是这个人狼心狗肺的畜生,在借着她慕家的扶持,登上了帝位之后。
转头便以通敌叛国的罪名,杀死了他们慕家一百零
八口人。
“煜哥哥说的没有错,现在的她,连挣扎都做不到了,折磨起来也无趣!”
慕心柔终于收回了凌虐她的脚,最后不忘在她的耳边说道:
“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了,当初你嫁给煜哥哥时,自以为的洞房花烛,其实另有其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你一杯毒酒毒死的楚景舟,所以,当初你流掉的那个孽种,也是他的。”
“如今,他们父子二人都在阴曹地府等着你,你下去了,也不孤单了!”
早已经灯枯油尽的慕清辞,只觉整个人都仿佛被巨雷劈下。
什么?
那夜的洞房花烛,与她同房的,居然是楚景舟?
那个冷漠如冰,高深莫测得让人望而却步的杀神?
所以,当初他宁可自己跌落悬崖,也要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