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可是敢在北蛮人开战时,直接带着自家商队跑路,顺便截断北蛮人商路的人。
南父咋舌,眼神再次落入屏风处时,幽深又复杂难测。
他这个儿子在感情上是个不开窍的,对人家姑娘也不知道是喜欢还是报恩。
“那赫大人可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跟他结亲家,日后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
南父似感概了一句,也没再说什么让他抛下赫三音的话了。
南锦风对此更是不屑一顾,“爹,你尽管放心,那老东西最好不要落我手里,要不然我能整死他!”
“咳……”
南父闻言,一口热茶险些喷出来,神色怪异的看着他,嘴角抽动:“再怎么说那也是你未来岳父,你这不把人当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还有,那赫大人再废物,也是一方父母官,是青州百姓暂时的依靠。”
“嗯。”
南锦风睨着他,阴冷的笑:“你也说是暂时的。”
不管婵夫人的死跟他有没有关系,就冲他折磨了赫三音两年,害得她自此落下病根,日夜受尽折磨,南锦风就恨不得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南父无奈叹息,摆手道:“罢了罢了,左右你说什么都有道理,为父就算是把嘴皮子说破了,今日也不可能帮着你娘把你劝回去。你要如何便如何吧,只要行事收敛着点,不要连累你妹妹和你姑姑,我们也懒得管你。”
这个儿子太放肆,劝回去也是徒增麻烦。
南父自认自己是一个十分开明且好说话的爹,对于膝下这一双儿女,他从来都是纵容的。
至于族中人,他倒没觉得有什么好怕的。那些人表面威风,实际都得靠着南锦风父子提供生意,走商路,养家糊口。
南锦风咬牙,面色阴沉,冷声威胁道:“还有南家那些个不安分的人,爹你回去后,替我好好敲打一下他们,若是他们再敢传出关于三音的一点不是,我不介意立马断了他们的财路,将他们赶到街上乞讨。”
别以为他忙着调查赫府和捉拿那打更的就不知道,南家那些族辈人,明里暗里给赫三音泼了多少脏水,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惹毛了他,那些人也别想过安生日子了。
想当初北蛮人发兵攻打北地,他一气之下,怒杀北蛮人商路合作伙伴,夺回商路资源,一路奔回北地,直达边境军营,将从北蛮人那夺来的金银尽数换成粮食,以此跟北蛮人彻底割裂。
他能做到这地步,靠的就是这一身的血性,只要他不想做的,谁敢逼他,那他就算死也要拉着那人给自己垫背。
因此,南家人表面不说,维持着面子,实际暗地里怕他怕得不行。
南父对他这目无尊长的样子也是气愤过一阵的,此时也只能没好气的瞪他一眼,缓过那股劲后,指着屏风后的可怜人儿问道:“那她呢?你准备怎么办?”
南锦风想着刚刚暗卫的话,心中早已想出了一个对策,“我不能让最直接害她受辱的人逃脱。”
看了一个多月戏的南父:“……”
你何曾放过谁?
这一路过关斩将的,罪魁祸首连人头都被砍了。
南锦风没有多说,他也不愿告诉其余那臭打更的还没死,反正他迟早会将那人逮回来。
南父见他沉默,也没有多加追问,只是思索着询问道:“她的病,你准备怎么办?”
这事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南锦风答得很随意,“带她南下,去找小妹。”
南父闻言一怔,这下是真的淡定不了,“不是,你妹妹就那点破医术,能比咱府上的大夫强?”
南锦风轻轻的睨了他一眼,波澜不惊道:“小妹在通南州,那里四面环山,山清水秀,气候也养人。她的岐黄之术属于精细慢磨型,让三音在那养着,顺便加以治疗,也不是没有希望。”
最主要的是,他得知那臭打更的一路狼狈南下,好像已经快到通南州的边界了。
那打更的肯定怕极了,要不然也不会日夜不停歇的往南边跑,他的暗卫找到打更小厮不难,关键是他还有一些极其重要的事要审那臭打更的。
南父哑言,眼神复杂难辨,“你是要她到那去养病,还是要带她远离谣言?”
“都有。”
南锦风沉思道:“通南州虽是南北往来的枢纽,但因着地势的关系,也算是僻静,在那没人认识她,自然也没人能伤害她,待她病好后,我再带她回来见娘,商量婚事。”
看来是心意已决……
南父看着儿子的侧脸,有些晃神。
他没想到南锦风能这么淡定又冷静的处理好赫三音的事,似乎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什么都不需要赫三音操心,也完全能够漠视外面那些人的言语和眼神。
换作是他…当真是不如自己的儿子…倘若当年他也有南锦风一半的勇气……
南父的眸色沉沉,因着南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