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个奴婢了。
她需要人捧着,所以即使家里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也没把这个侍女赶走。
“你一整天除了睡还会干什么?”
“年纪也不小了,就不能争点气考个举人吗?”
刘秀才不耐烦,“你也说了我年纪不小了,这么多年考不上还折腾什么?”
陈老夫人半眯着眼,审视着他:“既然这样,那就给我出去挣钱!别成日里瞎晃!”
刘秀才不搭理她,自顾自的翘腿假寐装聋。
陈老夫人拿她这个大儿子没办法,就把气撒到刘秀才的媳妇——柳成成身上。
“还有你!”
“年前让你去把鱼要回来,没拿回来也就算了,还带了一身病,花了这么多银子,没出息的东西。”
柳成成低着头,手指规则的放在身前,不敢吭声。
“说话!哑巴了?”
她被吓得一哆嗦,连忙回话:“回回娘的话,我我大姐她实在不念姐妹之情,死活不肯分给我,还还出口辱骂,让她男人打了我和二姐我实在是没办法”
陈老夫人听完脸都黑了。
“真是粗鄙。”
刘秀才帮腔:“娘,就她那大姐,嫁了个小破屠户。咱家看得上她,才让她交点鱼出来,确实不识好歹。”
要知道平日里去平头县,县太爷都得出门尊敬的喊他一声:刘秀才。
柳青青一家却那么不识好歹。
陈老夫人长叹一声,自顾自道:“这就是下等人,骨子里贱,永远上不了台面。”
柳成成低头扯了下嘴角,灵光一现,又俯首作低上前:“娘,我大姐就是这样的。她当年还不顾我爹娘的意愿,自己去嫁给个上不了台面的屠户。”
“我和二姐想着,姊妹一场,就还是忍着羞辱跟她来往了。”
“这哪知道,她得了两条大鱼,却连一条都不肯分给我和二姐。”
“唉!听说她前阵子还得了一筐冬笋,宁愿分给村里人都不肯给我们这几个妹妹。”
柳成成说着便开始抽泣起来了,委屈巴巴道:“夫君,娘,都说骨肉至亲,我大姐那是一点都不管我这个妹妹死活啊呜呜!”
刘秀才就吃她这套泪雨梨花的模样,跟着打抱不平,“娘,她那大姐确实不仁,还不亲近骨肉姊妹,也不想想她落难时,是谁帮的她?”
柳成成:“是啊夫君~当年我和二姐不嫌弃她,如今她有鱼有冬笋,也不记着我们姐妹的好,就连我爹娘,她都是爱搭不理的。”
“若不是我爹娘离得远,也定会上门找她要个说法的!”
刘秀才越听越觉得有理,直点头:“娘,要不然你去跟县太爷打个招呼?成河旺那厮确实过分了,谁家有好东西不想着自家姊妹啊?”
“县太爷绝对不会允许成河旺家那么伤风败俗的!”
这陈老夫人的男人也是个秀才,祖上还有点小钱。
到她嫁过来,家里所有的钱财就全落在她手里了。
只是到这一代,她生的两个儿子都是废物,没一个会赚钱,官也升不上去,家底也被挥霍光了。
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内里连几两的肉都吃不起。
一顿三餐都是糙粮,还是她大儿子成了秀才后县里分发的。
家里也有一亩田,但收成不好。
而且全靠二儿媳一个人干,更种不出多少粮食了。
陈老夫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柳青青和小屠户确实没理。”
她想到冬笋那味,心里痒痒。
“一筐冬笋,给外人,不给家里人。”
陈老夫人直摇头,轻捏手上的佛珠,“确实不像话。”
“身为长姐,理应帮扶弟妹。”
“我们家虽然用不着她帮扶,但好歹世代都是秀才,不容许她这般不识礼数的忽略。”
柳成成跪在她面前,听着她从嘴里吐出来一系列的话,不自觉弯了弯唇。
她正怨柳青青凉薄无情,正愁没人替自己收拾她,正气她能吃上鱼肉、喝到冬笋汤。
自己从年前回来到现在,几个月了,一口肉都还没尝过!
“大儿,拿我的手牌去找平头县的正县令,让县令去敲打一顿那小屠户一家。”
“若是不懂何为礼数孝道、姊妹血亲,咱家也可以送两本书让他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