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祁清欢怎么不想给慕岁宁添麻烦,慕岁宁都十分霸道的将她的东西全部打包好,没多大会儿就搬去了琢樱院,而三夫人接到消息后,也迅速安置炭火暖被,甚至小厨房都塞满了食材。
至于慕岁宁……
莫穗穗今早就觉得太阳穴在跳,得知祁素晴死讯时,她微松了口气,心道或许是因为又要花上一大笔钱的缘故,不过祁素晴死了,她那笔嫁妆还不得充公?
莫穗穗嘴角翘起,正好她要新开一家铺面,还差些银子,算上祁素晴的这笔嫁妆便是够了。
所以喜悦中,慕岁宁送祁清欢回府之事,她都没太在意。
她是苛待了祁清欢又如何?
那个不识好歹的病秧子,自己几次示好都被她不软不硬的给顶了回来,既然如此,就休怪她不给她留脸面。
外嫁女回家,吃用得花银子吧,她拿她一笔嫁妆不是很合理?
她当家也很不容易的!
至于祁清欢会不会冻死在这个冬天,那与她何干呢,谁叫祁清欢身子不好的。
莫穗穗这般想着,听闻慕岁宁安置祁清欢去了琢樱院,又往侯夫人院子里去了以后,丝毫没在意,难不成侯夫人还会因为慕岁宁告状,就跳出来给祁清欢这个外人主持公道不成?
呵,就算想主持公道,也得有那个身子骨。
慕岁宁的确来了侯夫人的院子拜见,却不是来告状的。
她坐在床边的绣凳上,看着半靠在床边,脸色蜡黄、眼窝凹陷,骨瘦如柴到曾经的华服穿在她身上,都有一种空落落之感的侯夫人,微微有些吃惊。
毕竟大半年前,侯夫人还是一个保养年轻、养尊处优的贤妇人,每日操心的,不过是挑剔一下新煮的血燕不好,再不就是新作的华锦不合身此类。
侯夫人对她的眼神极其敏锐,怪声尖笑了下,那仿佛要脱出眼眶的眼珠子盯着她,“来看我的笑话吗?倒是难为郡主了,您这样身份高贵,如何能来我这将死之地呢?”
“我来,是想跟夫人说一个笑话。”
“笑话?”
“嗯。”
慕岁宁示意下人放下她从琢樱院拿来的一盒燕窝和两只足百年的人参,没有这些东西,侯夫人原本是不打算见她的。
慕岁宁道,“金陵最近都在流传,说祁云宴也并非是侯夫人的儿子,而是白氏从外面捡来的。”
侯夫人幽幽盯着她,似乎想扯起嘴角笑一下,又没扯起来,她知道慕岁宁不会无的放矢,也不会无聊到真的来说一个笑话给她听。
况且,她说的这个笑话,想要拆穿实在不要太容易。
“说完了?”
“是啊。”慕岁宁看着她眉宇间的沉沉死气,心头泛起一丝难过,却很快被无声无息的压下去,直至消失。
她站起身来,看着形容枯槁的侯夫人,“望夫人自珍。”
要多活几个月才好啊,至少能拉着祁天逸夫妻一起下地狱去。
慕岁宁就这么干脆的离开了,出来时,等候在外的三夫人都有些不明白,“郡主何必这样弯弯绕绕,凭您现在的身份,就算直接去莫穗穗院里打了她,想来也没人为她出头。”
“犯不着。”
慕岁宁撩起眼帘,看向不远处鬼鬼祟祟偷听的下人,满眼冰寒,“莫穗穗是个打不怕骂也不怕的人,就连名声她也不那么在乎,我即便是冲过去打她一顿,也不过解一时之气罢了。”
而侯夫人,却是能伤到她根本的人。
三夫人还是不解,慕岁宁却没再解释,她想,这手段太狠毒了些,但对于几次三番要害人性命的莫穗穗来说,已经是她的仁慈了!
慕岁宁果真是极了解侯夫人的,她越是不明说,越是遮遮掩掩,侯夫人就越是要查个清楚明白。
“跟随白氏那贱蹄子多年的几个下人在哪里?”
“都照您的吩咐,锁在后院做最脏最累的活儿了。”
归德侯已经彻底不来侯夫人的院子了,或许是难得良心发现,又或许是对祁云宴这个‘嫡子’的忌惮和愧疚,他虽不来了,却也不曾约束侯夫人的权利。
反正快死了,让她作威作福她也作不出来了,何不由她去,也免得将来祁云宴记恨呢?
所以侯夫人没有去追究被赶出府的白氏,而只是折磨几个下人时,归德侯并未上心。
“把人带来。”
顿了顿,侯夫人阴沉的道,“把那些有了家眷的带来,扣留下他们的家眷,随便挑两个,先斩两根手指!”
如若慕岁宁说的都是真的……
侯夫人已经发黑的牙紧紧咬死,她就算是死,也一定不会放过白氏那个贱人……和贱人所生的儿子,还有莫穗穗那屡次私下见白姨娘,跟她们沆瀣一气的贱人!
……
侯夫人如何去查,就暂时不关慕岁宁的事了,出了侯府后她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