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心疼皇弟,儿臣作为长兄……”
雍王唯唯诺诺的想辩解,却连一句讨喜的话都不会说,看得昭明帝更生气,要不是今日是年节,他的酒盏会直接砸到这没用儿子的脸上。
罗贵妃作为雍王养母,虽然二人年岁相差不大,但这母子名分总是存在了几十年,她不满的瞥了眼雍王,站起来,“皇上素知雍王愚笨,今日难得一家人团聚,又何必与他计较呢。都是臣妾管束不严,等回去后,臣妾必定好好训诫他。”
昭明帝看着底下战战兢兢的众人,哼了声,可一看雍王这样子就来气,“滚到后边儿坐去!”
雍王仍是不生气,只擦擦额头的大汗,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诺诺退下去了。
慕岁宁手指轻轻敲在桌面,跟对面的祁云宴对视一眼。
在雍王走过时,祁云宴桌上的一颗核桃悄无声息的落在了他脚下,却不想雍王还沉浸在方才的畏惧里,居然就这样一脚踩了上去,微胖的身子就这么当众狼狈的朝前摔去!
“王爷小心。”
祁云宴拉住雍王。
雍王仿佛才醒过神,惊魂未定的站稳,感激看他,“幸亏祁大人出手。”
“王爷没事就好。”祁云宴谦和笑道。
一侧的小太监也赶紧迎来,扶着雍王坐到了席位末尾,而雍王也仍是那般战战兢兢的坐在后头吃东西。
真真窝囊。
人群里有人忍不住议论,转而就议论起了下一任太子人选。
敏王府都没了,雍王不得圣心又懦弱无用,四个成年皇子里,就只剩下一个一瘸一拐的敬王。
虽说身有残疾吧,但至少人是个正常人,才情也极好,即便从未参政,但只要仁善本分,也不是不能做一个守成之君。
众人心头各有思量,但没人再考虑扶几位皇子以外的宗亲上位,毕竟前不久因狩猎‘意外身亡’的宗亲,还历历在目呢。
考虑到大家伙还要回去跟家人团圆,所以在用过午膳后宴席就散了。
散席时,慕岁宁看到已经亲亲热热跟惠安郡主一起在荣福长公主面前撒娇的莫穗穗,再度感慨了一下女主角的魅力果然不一般,便准备离开,却不防被慕允的妻子韩氏叫住。
韩氏出身自雍王封地一武将之家,听闻是家中幺女,很得喜爱,身上却不见什么骄矜之气,虽然容貌算不上惊艳,却也端正温婉,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堂嫂有事吗?”
“我想问问……”
韩氏轻抿了抿唇,“你长嫂寡居多年,可有再嫁的心思?”
慕岁宁不解看她,她和长嫂应该并不相识,如何会问这样隐私的问题?
韩氏见她不语,轻笑道,“我兄长常年在外征战,尚未娶妻,今日我与你长嫂一见如故,想着若是与她成为一家人,该是一件极好之事。”
慕岁宁也笑起来,“此事还需问过我长嫂才知,我不能替她做决定。”
“那就劳郡主问一问。”韩氏道,“韩家家风清白,男子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且我兄长为人正派,生的也一表人才,绝不会亏待了你嫂嫂。”
慕岁宁微微一笑,不再接话。
韩氏也适时停下话头,看着她走远了,才准备离开,转身,就撞上了慕允。
“你与她说了什么?”
“妾只是与嘉和郡主一见如故,聊了聊金陵好玩的地方,想着等空闲了出去走走,咱们此番回金陵,不是要多住些时日么。”
慕允看她一眼,淡声告诫,“不要做多余的事。”
韩氏心中泛起苦涩,他待她,从来都是如同陌生一人。
“妾知道了。”她柔顺的回答。
谁叫她那么喜欢他,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做他的妻子呢。
……
慕岁宁刚出皇宫,就找祁云宴问了韩氏的事。
“韩氏的家世你差不多了解了,还想知道什么?”韩家既是还算有些名声的武将,祁云宴的确十分了解这一家人。
慕岁宁犹豫道,“我想知道,她为何要来为我长嫂说亲。”
这不是很古怪么,莫名其妙要为自己的兄长来求娶寡居的郡王妃……
慕岁宁顿了顿,韩氏的兄长身量也很高大,在作为雍王的属官搬出金陵前,韩氏兄长应该也说着一口地道的金陵官话,有着不错的出身,且身为武将,身上、手上也有许多疤。
难不成当年与长嫂在医馆见面的男子,是韩氏兄长?
“有一桩旧事,你可能不知道。”
祁云宴扶她上了马车。
慕岁宁想听下一句,就不得不掀开车帘回身探出头来看他,却不防他忽然靠近,她的嘴唇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亲在他的额头上。
慕岁宁脸一热,祁云宴似乎也微愣了下,才笑抬起眉眼充满了压迫感的逼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