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听慕岁宁说完,神色微微变了变,虽然不知道慕岁宁要她这么做事为何。
不过……
沈夫人望着眼前从容含笑的慕岁宁,夫君是入了她的青眼,才能避过给上峰背黑锅的命运,甚至步步高升的,那她就该无条件相信她!
“妾身定不负郡主所托。”
慕岁宁笑着看她们母女离去,转头便准确迎上了安南王黏在身上那毒蛇般的目光,冷冷勾唇。
南安王没想到她不但不惧,居然这般锐利。
他忍不住皱眉,他虽喜欢看女子们的挣扎,但不喜欢慕岁宁这般智珠在握的镇定,他要看她畏惧、看她求饶,听她尖叫,她那般动听的嗓子,尖叫起来一定格外好听。
南安王一口闷了杯中的酒,一侧便有下人过来,“王爷,王府有急报!”
南安王没多想,径直离去。
慕摇歌朝他背影看了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瞥了眼下首头发丝都没乱一根的慕岁宁,低声询问身边人,“祁云宴呢?”
“祁大人在后山喝茶,这会儿应该快过来了。”
“让人去请他。”
慕摇歌只当祁云宴是为了遮掩替慕岁宁解了情毒,为了维护她的名声,才故意姗姗来迟,不由冷笑,想不到他也有如此体贴细心的一面。
“你好像很喜欢祁家那个庶子?”
贵妃温柔笑看她一眼,“你父皇也很喜欢他,摇歌,不要再惹你父皇生气。”
慕摇歌在这个从小只冷冰冰将她扔在寺庙,却要在人前表现的慈爱温柔的养母跟前,锋芒立即收了起来,“摇歌都听母妃的。”
贵妃看着她极度美丽明艳的脸一眼,眼底生出几许讥嘲,却很快消散在满意的笑容里。
慕岁宁尝着宴席上的茶点,但慕摇歌母子的互动她也没错过。
她们母女,似乎并不如外界说的那般亲近。
“岁岁。”
慕衡风从席位过来,在她身边落座,“之前南安王到处在找的,可是你?”
“堂兄被人绊住了?”
不然慕衡风不至于现在才找来。
慕衡风薄唇轻抿,“慕摇歌和南安王此番入金陵,恐怕所图不简单。”
慕岁宁轻呷了口桂花酿,嗅着香甜的桂花味,顿了顿,道,“边塞已经初定,没有哪位帝王还会允许麾下存在一个土皇帝。”
说不定慕摇歌被允许和离,并得到皇帝首肯要再嫁个贵女给他,都是为了诱他入金陵。
他一走,群龙无首,边塞的兵将正好将他的势力一网打尽!
慕衡风是个聪明人,与慕岁宁对视一眼,“祁云宴还没过来。”
慕岁宁轻轻一笑。
而这时,南安王正欲匆匆离开公主府,便在转角撞见了正坐在凉亭中品茶的祁云宴。
南安王眯起眼,“边塞动乱,是你搞得鬼!”
只有祁云宴,能远在千里,还能对他那群部下如臂指使,杀进他的南安王府!
“王爷既然知道,何必多此一问?”
“真的是你!”
南安王愤怒,“你好大的胆子,擅自调兵,还敢私闯王府,这可是谋逆大罪,祁云宴,你是在找死!”
祁云宴放下茶盏,回身看他,“果真是个不长脑子的。”
否则,当年也不该千方百计害死自己那雄才大略的大哥后,便归顺了朝廷,自以为抱得美人归,殊不知将自己送上了绝路。
“杀了吧。”
祁云宴淡声。
南安王还没明白他此话何意,十个锦衣卫便堂而皇之的穿着飞鱼服,持着绣春刀,杀气腾腾的将他包围了起来。
南安王猛地睁眼,“是皇上的意思!”
是了,没有皇上吩咐,祁云宴岂敢调兵,他一个被撤职的锦衣卫同知又怎能调动锦衣卫。
这一切都是皇帝做的局!
可惜,他明白的太晚了,当长剑捅进身体时,只听到祁云宴漠然的一句,“别叫他死得太轻易了,多割几刀,尤其是他已经用不上的东西,割了喂狗吧。”
“黄口小儿!”
南安王怒骂,然而锦衣卫一刀下来,只余惨叫。
宴席处。
慕摇歌敏锐的察觉到什么,想命人去叫南安王,沈夫人忽然哎呀一声,手腕上一串佛珠竟是断裂开来,珠子洒落一地。
众人下意识看去,沈夫人连忙歉疚赔礼,却忍不住嘀咕,“好好的,佛珠怎么断了?”
她这话,立即勾起了在座众人一些不好的回忆。
佛珠断裂之事,在十几年前也曾发生过的,那时慕摇歌还在普济寺养着,对外说是大晋祥瑞,天生佛女,所有人都对这位虽不是帝王亲生、却得帝王宠爱的公主十分羡慕又尊敬。
直到有一次,帝王携众臣上普济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