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敢肯定,衡风堂兄说的那个挑破叶氏灭门案,让她去怀疑敏王的人,必定是此人,也就是东宫案真正的幕后黑手!
“嫂嫂真的想知道?”
“是!”
“那便等忙完手里的事,上白云山吧,太子殿下会告诉你。”
慕岁宁攥着灯的手微微收紧,莫非这幕后之人与自己有着某种关系不成?
可东宫案后,还会令她伤心的,已经没几个人了。
慕岁宁指节微微泛白,手腕已经被祁云宴捉住,“该回家了。”
慕岁宁想抽回手,他的力度却更大了些,仿佛她再用力,他就不止是克制的隔着衣袖轻捏住她的手腕了。
好在距离巷口已经很近,没几步便见到了等候的马车。
“不要多想。”
祁云宴松开她的手腕,看着强忍着难受的她,“就算是你在意的人,背叛了你,也不是你的错。”
只是那人贪图的东西太多罢了。
慕岁宁被送上马车,祁云宴并没有跟上来,她知道他还要去处理白杏的事,也好,她现在也不想分心,不管那幕后之人是谁,她都绝不会放过!
因为金陵敏王风波,世家们都变得格外安静。
一早,慕岁宁将从刑部看过的陈产婆家遭遇山匪劫杀灭门的案卷默写出来,仔细看过几遍,才终于落笔。
“郡主,白姨娘来了,想见您。”
“何事?”
“说是想为二公子做几身衣裳,但与二公子母子生疏多年,开不了口,听闻郡主与二公子走的近些,想来请教郡主二公子的身量尺寸。”
巧雀和全妈妈欲言又止,郡主不管如何与世子不和,总归是侯府少夫人,说她与二公子关系亲近,还知晓他的身量尺寸,这怎么听都不对劲吧。
慕岁宁手指轻划过陈产婆灭门案始末,明眸轻抬,“请她进来吧。”
“可是……”
“我与祁云宴的确走的近些,如今见他们母子有和好的意愿了,我怎么可能将白姨娘拒之门外?”
况且,她总要搭好台子,她们才好登场唱戏!
白姨娘走近琢樱院,第一个感觉便是静。
太安静了,绿树如翠,洒下大片浓荫,但偶尔往来的下人,各个都规规矩矩,不见半分的惫懒散漫,甚至是抱怨戾气,可见这小院主人的管理极有分寸。
不多久,就在一处水榭见到了正坐在里面画画的慕岁宁。
琴棋书画,慕岁宁无一不精,如今只是简单描摹几笔,一副漂亮的水墨画便跃然纸上。
“真好看。”
白姨娘温柔的笑道,“郡主画技少有人能及。”
“照猫画虎罢了,算不得本事。”
慕岁宁还未停笔,但一侧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女先走了来,看着很是胆怯,但还是咬着牙忍着紧张,领着下人过来,奉茶、放点心,才跟慕岁宁行礼。
“郡主嫂嫂,若没有其他吩咐,我就先去厨房看看了。”
“去吧。”
慕岁宁放下笔。
祁挽锦见她没有任何苛责,心下暗松口气,紧绷着的身体也稍稍放松了些,行了礼便领着红玉下去了。
白姨娘有些讶异,“那是三房的小姐?”
“姨娘虽许多年不出来,对各房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慕岁宁洗干净手走过来。
白姨娘神色看不出变化,柔柔垂着美丽的脸,浅笑,“只是听下人提起罢了,这次贸然前来,其实除了问阿宴的身量尺寸,也想与郡主聊聊阿宴其他的事。”
这是要说私事了。
慕岁宁状若无意的扫过白姨娘身后跟来的丫环,轻笑,“好啊,其他人都先退下吧。”
白姨娘这才跟身侧的丫环道,“秋儿,你也下去吧。”
“是。”
秋儿行礼退下,看起来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木讷丫头,巧雀和全妈妈都没太放在心上,领着她退到不远处的灌木后,还邀请她一起吃些茶水点心。
没一会儿,秋儿便说肚子疼,巧雀没有多疑,立马给她指了茅房的方向。
等看着秋儿走远,看似蠢兮兮的巧雀才一脸愤然的跟全妈妈对视一眼,全妈妈朝她摇摇头,巧雀深呼一口气,又变成刚才那蠢兮兮的模样,将刚采的一捧花送到了水榭。
“奴婢见这秋花开得正好,便折了几支来。”
慕岁宁心下了然,笑着拨弄着鲜花,便听白姨娘笑道,“少夫人格外宽纵这些下人。”
“虽是下人,却是东宫出事后陪着我一起走过来的人,对我来说,更像是朋友。”慕岁宁微笑,“真心不在于身份,而在于落难时,谁会雪中送炭,姨娘觉得呢?”
白姨娘觉得慕岁宁今日说话,处处都好像夹枪带棒,可她又言笑晏晏,看起来跟以前无二。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