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回琢樱院的路上,巧雀还在生气。
“亏郡主以前那样照顾莫姑娘,她真是一点良心也没有!”
抢了郡主的丈夫,还怪郡主是第三者,真是岂有此理!
慕岁宁倒觉得该感谢莫穗穗,否则她还陷在对祁天逸那狂热的不受控制的爱慕里,真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到了岔路口,慕岁宁正欲去找祁云宴,就见一个面生的女子等在长桥上,看模样,还有几分焦急。
慕岁宁脚步微顿,准备换条路走,那女子却发现了她,快步寻了过来。
“嘉和郡主,求求你,放过我家夫君吧!”
说着,便径直跪了下来,慕岁宁这时才发现她肚子鼓起,竟是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慕岁宁退开一步,“你夫君是何人,又为何来求我?”
“妾的夫君,便是您的弟弟衡常啊。”
女子哭着看她,“妾刚怀有身孕,妾不能让孩儿没有父亲,妾听闻您在查太子案,可衡常与太子案无关啊,求求您放过他吧,妾给您磕头!”
说着,便用力磕起来,干净的额头霎时一片鲜血。
巧雀都吓住了,在慕岁宁的示意下,赶忙上前拉住她,“这位夫人,我家郡主只是闺阁女子,衡常公子犯的事有通敌之嫌,是皇上下令捉拿的,我家郡主也没办法呀!”
“不,郡主一定有办法。”
女子哆嗦着从衣袖里抽出一封信来,“这信上说,郡主一定能救夫君的!”
慕岁宁看她扶着肚子冷汗淋漓的模样,接过信来,边拆开边问道,“慕衡常未娶妻,你是她第几房小妾,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妾是夫君养在外头的,夫君说等妾产下孩儿,便要接妾入王府的,妾贱名春娘,原只是一个孤女,多亏小公子收留。”
春娘哭哭啼啼的站起来,扶着肚子,很是小心翼翼。
慕岁宁拆信的手却微微一顿,慕衡常不可能有这种善心去收留孤女,这个春娘不对劲!
慕岁宁当即要扔了手里的信,那春娘却居然快一步,飞快将她的手一打,一股白色的粉末便喷薄而出!
尽管慕岁宁屏住呼吸,可毫无防备的巧雀却大口吸入后,几乎没出声,就晕倒在了地上!
“巧雀!”
慕岁宁拉住巧雀,警惕的后退,“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当然是我家夫君!”春娘方才柔弱的脸霎时不见,只剩扭曲的恨意,“你害了王府,羞辱了王爷,还要害死夫君,我饶不了你,我要杀了你!”
说罢,便狠狠将慕岁宁往桥下推去。
她竟是有几分身手!
可她的狞笑刚刚浮现,就被慕岁宁抓住手腕,一同带进了湖里。
噗通——!
冰冷的湖水迅速将人裹住,胸口因为窒息而密密匝匝的疼痛也开始浮现,可慕岁宁连害怕都顾不上,先一步掐住了春娘的脖子!
春娘不死,她连浮上去的机会都没有,所以她必须先下手为强!
春娘似有些没回过神来,没料到慕岁宁会对她一个孕妇这样狠,明明传言里,这位郡主最端庄温良不是吗?
既然要死,那就一起死!
春娘阴沉笑着,任凭慕岁宁掐她,仍旧将她死死抱住!
快了,快了!
再有一会儿,慕岁宁也要淹死在这池塘里,夫君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
慕岁宁被她突然爆发出的力气压制住,却仍旧半分没有手软,手上的力气不断加大,眸底越来越黑,心脏处的憎恨也越来越浓,好不甘心,好想将他们全杀了!
就在她被疯狂的情绪控制住,看着春娘吐出最后一口气时,又一道入水响起。
天光落在湖面,荡漾出细碎的光,让那道朝自己而来的红色身影犹如从天而降的神祇,而神祇也拉住了她的手,让她松开春娘,并在她快要晕厥时,贴上一抹柔软,渡来一口气。
慕岁宁觉得自己一定是快死了,才会出现幻觉。
否则,祁云宴怎么会如同环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将她环在怀中,在她唇瓣碾转,那双总是温润的眼还那样的暴戾可怕呢?
“二公子!”
祁云宴抱着慕岁宁出水时,顺便将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春娘也带了出来,清隽的面容满是难抑的阴鸷,“带下去,不论用什么办法,撬开她的嘴!”
秦一赶忙应下。
秦二关切的看了眼昏迷不醒的慕岁宁,“属下已经安排人去请简神医了,下午就能到。”
“将这女人带入府的人,查出来了没有?”
“查出来了,是莫穗穗身边的白杏。”秦二问,“可要将她拿下审问?”
祁云宴冷冷睨来。
秦二立即明白了,凭她是谁,敢害郡主,就得死!
祁云宴看着怀中呼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