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慕岁宁定定看着他半晌,紧攥的掌心松开,目光微微一变,已是明澈中带着笑意。
“世子病了,该好好歇息才是。”
慕岁宁坐在床畔,任凭情绪在心间撕咬,仍稳稳的舀了一勺汤,“我喂你,小心烫。”
没有让祁天逸厌恶的过分爱慕,也没有视而不见的冷漠和憎恨,只有如春风拂过一般的自然与舒适。
祁天逸喝完了汤,慕岁宁又让人拿了一本书来,给他读书。
过程中,还体贴的让人在屋里多添了盆冰,免得他伤口恶化。
她总是有条不紊又完美的处理着一切杂物,一颦一笑便能感受得出她在那份端雅中流露出的活泼灵动。
而且她博学多识,便是这生僻的兵书,她也能与他聊起来,见底还惊人的一致,甚至有时一些见解还会让祁天逸闭塞的思路打开。
祁天逸望着眼前言笑晏晏的女子,生出一股伯牙绝弦,得觅知音的喜悦!
他以前怎么从未发觉她竟是这样满腹才华,与他这样投契呢?
“岁宁,我……”
“郡主,一刻钟到了。”
一侧抱着一根线香巧雀看着最后一点火焰熄灭,立马道。
慕岁宁立即收了脸上的笑,“雍王妃下榻的地址。”
祁天逸还没从她这样的转变中反应过来,便见她已冷冷拧起了眉头,嘲讽,“世子该不会食言吧?”
一股怅然若失感从心头传来,让他还没想清楚为什么,已经因为他的怀疑而冷下脸来,“福来客栈。”
慕岁宁立刻转身离去。
祁天逸看着她无情的背影,阴沉着脸冷笑一声,“去将穗穗找来。”
她真当自己多喜欢她么!
慕岁宁才不管他什么心情,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便是凭着记忆临摹出方才祁天逸给她看的那封信的字迹,叫来流华,“交给祁云宴,看他能否查出这是谁的字迹。”
那字迹锋芒内敛,但一看就是练家子。
且信纸并非一般的宣纸,而是徽州产的上等江东纸,那写信之人或许用惯了这种纸没有察觉,可寻常的富贵人家是根本用不起江东纸的。
所以,那写信之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那祁天逸莫名其妙跑去毒害父王的原因,或许就在此人身上!
但仅凭这点字迹和一张纸就想找出那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慕岁宁也没将希望全放在上面,所以,她一定要亲自去见一见福来客栈的雍王妃!
刚想罢,流华就回来了,手里还捏着慕岁宁让她送的信。
“祁云宴不在?”
“不是。”流华面无表情言简意赅道,“祁大人病重,请您过去。”
慕岁宁心神一沉,莫非是肩上的伤口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