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德侯略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那几时你要去市舶司,也让他顺路送你一程便是,市舶司不比别的衙门,往来的都是西洋各国的商人,有些蛮人语言不通,有祁云宴在也省得惹出麻烦。”
慕岁宁隐隐察觉归德侯对祁云宴的态度哪里有些古怪,但他说罢就打发了她出来,顺便将那五百两也给了她。
“侯爷倒是大方。”巧雀高兴的道。
未必是大方,但一定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慕岁宁勾唇,往回而去,没走多远,就看到对面石桥上,一道一瘸一拐的人影走过,地上还拖下一条血痕。
“好像是素晴小姐。”
巧雀皱眉,低声跟慕岁宁道,“听闻四老爷最近时常因徐姨娘的事迁怒她,对她用家法,常常是新伤未愈又添旧伤。”
“她没去求侯爷夫人?”
就算侯夫人不作为,归德侯作为大家长,事情闹开了也不会坐视不理才是。
巧雀摇摇头,“听红玉那丫头说,素晴小姐最近变得很奇怪,偶尔还瞧见她进了二公子的院子,白日里被打后既不哭也不闹的,像是不知道疼了似的。”
正说着,祁素晴朝这边看了来,应该是看到了慕岁宁,朝她笑了笑,又继续扶着石桥走了,丝毫没有再找她求救的意思。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她既选择不求救,想必有了自己的缘法。
慕岁宁浅浅弯唇,“走吧。”
时节入了秋,蝉鸣也渐渐消失了,夕阳渐渐西垂,留下一片洒着金辉的天空。
慕岁宁下午将那图书馆中、由西洋传入的各类瓜果蔬菜列了一张名单,才终于放下手腕,准备叫红玉拿去晾干。
“红玉……”
“世子,您不能进去!”
“慕岁宁!”
祁天逸手里拿着一张请帖冷着脸走进来,看着正揉着手腕、露出一截雪白玉臂的慕岁宁,目色霎时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