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穗穗和祁云宴都愣了,只不过祁云宴表情永远温润含笑,根本看不出来。
“是呀,嫂嫂。”
祁云宴回答,就见慕岁宁像只得胜的小公鸡,骄傲的看着莫穗穗。
莫穗穗撇开目光,只看着祁云宴,撒娇道,“护送长辈是应当的,我没有怪你,不过这次算你欠我的,下次你可要补给我呀。”
说着,便要来拉祁云宴的衣袖。
却还未碰到,就被祁云宴侧身避开,叫她手指落了个空。
“若说长辈,莫姑娘也算,倒不必太过礼让。”
祁云宴淡声。
慕岁宁微讶,她就是气不过故意噎莫穗穗一下罢了,祁云宴怎么也不给她好脸了,他不打算从她那儿套叶青禾的消息了?
“阿宴,你……”
“我的夫人,不用你费心。”
祁天逸驾着一匹棕色大马而来,刚到侯府门口,便潇洒的翻身下了马,将缰绳扔给了下人,阔步过来,深深看了眼莫穗穗,朝慕岁宁走来。
今日她一身雪白长衫,披一条天蓝色披帛,乌发只简单用了几朵水蓝色的珠花,让她清灵的如山间的精灵。
祁天逸意识到自己的意动,也没排斥,以前他觉得慕岁宁犹如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过分的爱他,爱到近乎失去自我,一开始的新鲜过后便只觉得厌烦。
可如今,她好像是有了灵魂。
“又去莫家小宅了?”
祁天逸看着她耳边散落的一缕碎发,伸手拂去,“你辛苦了,等休沐,我陪你一起……”
慕岁宁还未躲开,莫穗穗的眼泪已经滚落,“阿宴,你陪我去医馆好不好。”
“我送你过去。”祁天逸立即回头。
“不用了,我有阿宴陪我。”
“我是你的男人,你却要别的男人陪你?”祁天逸愠怒的质问,“莫穗穗,你究竟把我当什么!”
——胼夫?
慕岁宁下意识的想,就见祁云宴的眼神也跟着飘了一下,二人默契对视一眼,确定彼此的答案一样。
“你何必问我!”
莫穗穗哭着摇头,伤心欲绝,“是你从来没尊重过我,没有给过我自由,我没有嫁给你,我不受你的管束,你休想再禁锢我!”
说罢,一把抓住祁云宴的手腕,“阿宴,你带我走吧!”
祁天逸冰冷的盯着祁云宴,“你敢!”
“你别威胁他,你想杀便杀了我!”
“你就这么在乎他?莫穗穗本世子告诉你,你敢跟他走,我一定杀了他!”
“我……”
“莫姑娘是不是十分享受被男人争抢的感觉?”祁云宴含着笑,眼底已是一丝耐心也无,只剩暴躁的杀意!
虐恋情深的气氛一滞。
“阿宴,你在说什么?”
“你哭哭啼啼故作可怜,不就是为了看祁天逸为了你而放弃你表姐么?至于我……”
祁云宴看她,“你今日特意来北镇抚司找我,说你有关于叶青禾的消息,并借口天色已晚,你不想坐马车,特意让我陪你一路走到叶氏米庄附近,为的,也是让每天固定这个时辰回府的嫂嫂撞见,不是么。”
“你知道嫂嫂每日会抽出时间替我查账,更知道她什么时辰回府,可我竟然从未察觉过你的势力。”
“莫穗穗,你的秘密,似乎比兄长想象的还多呢。”
慕岁宁轻眨眼,再看慌乱的莫穗穗,心底一个可怕的想法冒出来。
莫非,莫穗穗跟自己一样,也知道话本剧情,甚至知道的比自己更详细?!
莫穗穗看着眼前这个明明笑得温润如玉,却满眼阴森杀意的男人,自心口爬起一股寒意。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穿进来的这本小说剧情应该是祁云宴会发疯似的爱上女主,会因嫉妒而成为最大的反派,可为何,自己都主动靠近他了,他还是无动于衷?
“我、我……”
莫穗穗干干的张张嘴唇,耐心彻底告罄的祁云宴已经抽出长剑,直接朝莫穗穗拉着他衣袖的手腕斩下了下来!
莫穗穗觉得手腕已经开始疼了,那剑上沾满了血腥的寒气也直逼全身,让她浑身发颤。
眼看那剑刃就要刺破她的皮肤,祁天逸飞速上前将莫穗穗拉入怀中,险险避开了这一剑。
“祁云宴,你在找死!”祁天逸怒不可遏。
祁云宴没理会他的怒喝,只垂眸望着自己的剑,这把剑是入锦衣卫后衙署发的佩剑,不算名剑却也是上乘之作,即便是砍断人的头颅也不会卷韧。
可方才这一下,都还未接触到莫穗穗的肌肤,剑身上已有了细微的裂纹。
果然,莫穗穗跟祁天逸一样,都有着奇异的气运在身,轻易杀不死。
“敢这么大声说锦衣卫找死的,兄长还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