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窗户,遮挡莫穗穗去床帐内更衣。
偏这时,慕岁宁把锣敲得哐哐响!
“慕岁宁,你够了,还不住手!”
祁天逸不必回头,也知道此刻有多少目光在看着自己,他甚至觉得皮都被人剐去了一层,从来只让别人羞红脸的他,此刻脸上火辣辣的发烫!
这个混账!
慕岁宁可不管,继续敲,他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羞辱她,也别怪她以牙还牙!
祁天逸将莫穗穗推入床帐,勾起外袍披在身上便冷着脸朝慕岁宁抓来,慕岁宁往后闪躲了一下,结果小船顿时摇摇晃晃起来。
眼看慕岁宁身形不稳往后倒去,盛怒的祁天逸却忍不住想起方才人群中央,那抹骄傲从容的身影,眉心一紧,便朝她手腕抓去。
何止祁天逸?
湖心阁上静立的祁云宴扫去一眼,岸边、桥上,不知哪儿冒出一群年轻公子,下饺子似的要往水里跳。
“废物。”
祁云宴冷淡一声,不等秦一琢磨他在骂谁,他已跃身而去,在祁天逸跳窗救人之前,先一步抓住要摔下去的慕岁宁的手。
祁天逸脸色彻底寒了下来,“又是你!”
祁云宴瞥他一眼,仿佛施舍似的,“兄长小心。”
祁天逸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祁云宴一脚踢中膝盖,腿顿时失力,不等抓住慕岁宁,整个人噗通一声就栽进了湖里。
慕岁宁也在此时,恰好被祁云宴拎着挡在他前头,被溅了一脸的水。
“你是不是故意的!”
慕岁宁无语瞪他,明明他能带着她一起躲开。
“嫂嫂果然聪慧。”
“你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
“有么?”
祁云宴微笑,看向划船的巧雀,“还不到岸上去?”
巧雀缓过神来,赶紧划船。
终于,在祁天逸狼狈的游上岸时,慕岁宁和祁云宴也干净整洁的上了岸。
“慕岁宁,你简直……”
“祁世子,你也太过分了!”
不等慕岁宁开口,周侍郎家的公子先斥责道,“郡主是你的妻子,你却当着她的面与人苟且,还是大白天的,你对她可有半分尊重!”
“听闻你在大婚夜便抛下她一人,如今东宫虽出事,与她一个弱女子却有什么关系?”
“欺凌妇孺,祁世子,枉我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一阵阵责骂传来,祁天逸还是头一次被同龄人这样斥责,毕竟以往十八年,长辈对他只有赞赏喜欢,同辈对他更只有崇敬和羡慕,几时这样过!
慕岁宁也没料到会如此,这群难雕的朽木,她明明只是敷衍几句想打发了他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