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扬青气的咬牙切齿,他就见不惯赵宣如此倨傲。
眼看朝臣中几党势力都偏向赵宣,他坐不住了,急忙说道:“陛下,铁证如山,赵宣却还在狡辩,分明是在替他父王打掩护,拖延时间,陛下,您可不能姑息啊!”
赵麒冷冷的看着这出好戏。
刚才周扬青提出的那些罪证,确实有理有据,只是,蹊跷之处就在于这一切都像是提前准备好似的。
这种可能性,十分大啊!
他记得探子曾说过,这周扬青最近与萧雄走得极近,常常出没于他府中,这一待就是几个时辰,出府时,还笑盈盈的。
于帝王而言,最忌讳的就是朝堂中的大臣结党营私。
萧雄不仅知道,还大张旗鼓的做。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这是不是萧雄在向自己示威?
就算自己把大臣们清洗了一遍,同样会有朝臣去投奔他。
赵麒一言不发,侧头看向站在右下首的丞相李仁固。
李仁固受到赵麒的视线,知道此刻不能再装聋作哑了,便往外迈出一步,对赵麒拱手道。
“陛下,周王在封地十分勤勉,臣倒是不相信他会做出如此恶劣之事,还请陛下派人彻查此事,若查明是真,再定罪也不迟。”
赵麒点点头,随即问道,“那依照爱卿所言,你觉得派谁出去合适?”
李仁固还未开口,萧雄便抢先一步说,“启禀陛下,微臣倒是有一位合适人选,此人为官多年,清正廉洁,刚正不阿,此事由他去调查,再好不过。”
赵麒听到这儿,心下了然,这是想安排人呢。
今日之事,不知萧雄做了多大的手笔?
“哦?不知萧爱卿所说的是哪位?”
“此人便是户部侍郎关正。”
听到这个名字,赵麒心头有些惊讶。
因为,关正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以前是某地知府,不慕权贵,铁血手腕,为当地翻了不少冤假错案,被当地人亲切称为关青天。
也正因如此,他树敌不少,不少人都视他为眼中刺,甚至派人暗杀多次。
若不是他命大,只怕早已不知命丧何处了。
先帝在听闻他的事迹后,十分赞赏他的性情,便将他调到了中央,担任户部侍郎一职。
这官儿不小,管着不少事,扼着不少人的命脉。
“关正何在?”赵麒扫视了一眼朝堂,声音肃穆。
“微臣在。”
一中年官员恭敬走出,朝赵麒行了一礼。
赵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眼,对方身着庄重的朝服,身子清瘦,那一双眼睛,格外的清亮,像是一棵直直的竹子,
给人的第一印象,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
和孙承安也有几分相似。
赵麒当然希望正直的能臣越多越好,如此一来,于社稷有益,于百姓是福。
只不过,此人不是会对位高权重者谄媚曲迎的主,萧雄为何单单点名让他来彻查周王之事?
他若真有意要针对周王,安排自己人去调查,岂不是更容易栽赃陷害?
“关爱卿,此事你是如何看待?”
关正抬起头来,他的面容沉静而坚毅,目光清澈而锐利,声音铿锵有力。
“陛下,比起那些虚的,微臣更相信铁证如山。”
“若负责此事,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调查个水落石出。”
这正中周扬青下怀,他连忙说,“陛下,看来关大人与我想的是一样,眼下周王之罪已是板上钉钉,还请陛下圣裁。”
赵麒不悦的皱起眉头,这周扬青不仅聒噪,还如此急不可耐,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呢?
显而易见,今天朝堂这一事,背后有萧雄的影子。
这么做的目的,难道是想让我和宗室产生间隙?
赵麒感觉自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阴谋,眉头皱了起来。
这时,又听关正冷笑道,“周大人你急什么?查案定罪绝非是一朝一夕的事,尤其是事关宗亲权贵,你所谓的那些罪证只是由你一人收集,这其中的真实性还有待考究。”
周扬青被气到猛的一甩衣袖,对关正怒目而视,“关正!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做假证蒙骗圣上,陛下,臣真是冤枉啊,臣千辛万苦搜来罪证,却被人如此恶意构陷污蔑,还请陛下替我做主啊!”
周扬青一开嗓,那声音简直要多悲痛有多绝望,看着倒真像是被人冤枉之后要一心寻死的样子。
这演技让他困于官场,真是委屈他了。
赵麒冷冷看了他一眼,在朝堂大呼小闹,成何体统。
“关大人,不可随意污蔑构陷朝廷命官,你既说这罪真是假,不妨拿出真的来。”
“陛下,臣只是质疑其罪证真假,毕竟一人举证,不足为信,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