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明的应天府已经灯火通明,柔弗王子一到这里就看花了眼,一副乡下人初次进城的样子,很快就成了秦淮河边的常客。
这一晚,像往常一样,柔弗王子打算在秦淮河边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在随从的簇拥下,他游刃有余地走着,还没决定去哪里,秦淮两岸就乱成了一锅粥。
大批捕快冲进来,见人就查,一群群的人被拉出来,束手就擒,扔在街上,那场面震撼,让王子惊讶不已,问随从:
“这是怎么回事?”
随从匆匆打听了一圈,回来报告说:“听说科举要来了,这是为了整顿风气。”
柔弗王子感叹这大国的手腕,真是什么都要管,这还怎么愉快地玩呢?
心里郁闷,只好放弃了帮助那些穷苦女子的想法,悻悻地回到了鸿胪寺。
柔弗王子不知道的是,不远处,几个世子正盯着越来越喧闹的秦淮河岸,他们的背后是穿着战袍、手持盾牌配刀的精锐士兵。
这些都是朱家的宗室子弟,也就是大明的皇亲国戚,今天商税司的武营首次公开亮相,又赶上科举前夕。
所以这几个负责监督的宗亲子弟商量了一下,决定借此机会,对那些不交税银的人在秦淮河边上严惩不贷。
商税司一出手,秦淮河两岸更是沸反盈天。
鲁藩的朱以海被调到了海军司,权力大增,让其他世子羡慕之余,纷纷琢磨着也要干出一番事业。
在如今的大明,想要吸引皇上的注意,除了兵马、粮草、流民这些事,也没别的了。
说到兵马,众世子都不敢轻举妄动,作为皇亲,涉足军事将领,容易惹是非,怕招来横祸。
救济流民吧,规模小了不管用,规模大了,连皇亲也承受不起。
这样一来,钱粮就成了焦点,而商税司正好掌握在手里,不用实在是浪费。
当朱聿键带着武备人马赶到的时候,正是事情最激烈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人都被抓了,偏偏很少抓考前的士子。
那些市井小民、茶馆老板,个个嘴上功夫了得,把收税的小吏骂得狗血淋头。
收税本是平常事,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风波。
唐藩的世子看到这混乱的场面,脸色一沉,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乱?”
朱以朗也觉得不顺,不过是收点税银,哪知道会扯上这么多赶考的举人和官员,一时半会儿还收不了场。
唐藩的世子向来不容忍这些,手一挥,大批武装的税丁举着盾牌拿着武器,汹涌而入,把人群驱散,稍有反抗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紧接着就是封店的命令。
这手段直接又粗暴,其他的世子有点担心,怕生出什么变故。
唐藩的世子却不以为意,“有什么变故?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举人官员敢闹事?还是街上的混混敢来挑战?”
“真要有事,也不会在这里,而是在朝堂之上。背后的主谋,只有在朝堂之上发难,才能显示他的力量。”
大唐藩王的世子说话急促,眼里闪过坚定的光芒:
“我们虽然是管理商税的,但国家的法律神圣不可侵犯,哪能容得外人插嘴?”
“就怕这次风波惹怒了皇上,伤害了陛下的心啊!所以要快刀斩乱麻,这样才能显示我们商税司的功劳,让金银财宝滚滚而来,充实国家的金库。”
他的话像锤子砸在地上,每个字都准确有力,就像锋利的剑划破沉闷的空气。
“如果商人不交税,我们就立刻查封店铺,扣押人,一时的强硬,换来的是一长久的平静。”
“几天后,不用我们催,自然有人明白,到底是用银子买平安划算,还是放弃生意逃避税收更重要,心里自然有杆秤。”
藩王的子孙们互相看了看,眼神里既有担心也有决心,最后点头表示同意。
毕竟,商税司的设立,是他们摆脱藩地限制、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怎么能轻易说放弃呢?
第二天早晨,孙承宗老大人走进办公室,一股沉重的压力迎面扑来。
昨晚的事,就像一场噩梦,监察御史一声命令,应天府秦淮河两岸就翻了天,本来是为了整顿风气,没想到商税司也掺和进来,让他心里充满疑惑。
更让这位尊贵的大臣难以释怀的是,身为朝廷重臣,竟然对商税司的行为毫无办法。
信王因为之前的激进,已经被软禁,而剩下的藩王后代都不是省油的灯,个个都有手段,特别是在运河沿线,弄得官员坐立不安,百姓生活艰难,官员们苦不堪言。
在孙大人看来,这些藩王的子孙行为怪异,如果是小打小闹也就算了,可他们专门跟官商作对,扰乱秩序,实在是国家的不幸。
走私一点东西就要严惩,士绅商人们稍微藏点税,也逃不过他们的铁腕,甚至还要没收土地。
这种做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