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放心,一切都按陛下的意思办,选的都是忠诚可靠的士兵,个个机灵,不会出岔子。”
“你办事,朕安心。”朱由校说,“厂臣,有啥话直截了当说吧,在朕面前,别客气。”
“是,陛下,”
雨公公回答,“陛下,为啥不趁这个机会,把这些毒瘤都给解决了,顺便把周围的兵权收回来呢?”
“要除掉他们简单,朕一句话,他们谁还能跳出去?”
“可是除掉之后,后果恐怕会让朝廷内外都震动,让清人占了便宜。现在最头疼的还是那些八旗清军。”
“朕把他们留着,万一天有不测风云,宫里有点什么动静,他们想起朕今天宽恕他们,心里会怎么想?”
雨公公心里一紧,没再说话。
“到时候,你们对宫里的管束放松一点,让有心人透露点风声出去,看看他们信不信,清人信不信。”
“你别告诉朕,上次清理宫廷之后,就真的彻底干净了。”
“就算真干净了,朕也不相信他们会安分守己,说不定哪天又对皇宫打起坏主意。”
“陛下,您让人收集大车,不就是打算转移财物吗?”
“厂臣,车既能装财物,也能载人。”
“陛下是想让他们起疑心?”
“人啊,一旦心里有了疑问,就搁不下了,越琢磨就越往那方面想。”
“朕就是要这种疑心。”
“此一次,朕要表现出要往南逃跑的意思,不想抵抗。”
“清人听到这样的消息,会怎么办?”
“就算皇太极再冷静,其他人呢?”
“在城外,朕即使打败了清军,也伤不到他们的根本。”
“但在城里呢?”
“陛下?”
“怎么,你害怕了?”
“在陛下身边,老奴有什么好怕的,只是这办法代价太高了。”
“朕用京城做诱饵,引皇太极入套,就算代价沉重,也在所不惜。”
“再说,不破不立,平时动他们,可能会引起动荡,朝廷和民间都不安稳。”
“但如果是在战乱的时候,谁能责怪朕,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
“朕愿意冒险,用京城做陷阱,引清人进来。”
听到这里话,雨化田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代价太大了!
……
很快,皇宫的消息四散开来。
而皇宫有些人,也是蠢蠢欲动。
王公公向信王秘密报告得到的消息,静静地等待信王做决定。
信王朱由检问:“真的是金银财宝被运出宫了?”
“陛下已经查清楚了,这几天夜里宫里连续送出了不少车。”
“原以为皇兄能让我大明更加辉煌,没想到他竟然想逃跑,不顾京城百姓的安危。”
信王沉思了一会儿,又问:“如果我留下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还有一线生机吗?”
“殿下如果留下来,赢了,功劳归陛下;输了,就是殿下无能。”
王公公说,“只有让陛下留下来,殿下找机会南下,才有转机!”
信王想了想,“利用别人的手,除掉自己的心腹大患。”
王公公接话说:“现在正好有一把刀自己送上门来。”
“只怕清人得手后不会轻易动手,万一再来一次土木堡那样的事变,大明可能就难以承受了。”
“殿下如果能顺利即位,哪怕情况再糟糕,至少也是南北对峙的局面。”
信王仰望着夜空,陷入了深思,王公公在一旁侍候,眼睛低垂。
上一次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
孙承宗自认为时运不佳,没想到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全城都在传陛下想要南下南京的消息,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得人不信。
加上最近宫里每晚忙个不停,财富不断地往外送,这件事就更显得真实了。
作为大明的重要官员,孙承宗掌握的信息远远超过一般的富商和士绅。
他推测,陛下确实有南迁的想法,连外城门都交给御马监管理,这种意图,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孙阁老自然是一清二楚。
孙承宗心里亮堂得跟明镜一样,可他越清楚,眉头就皱得越紧。
皇上要是待在宫里不动,天塌下来自然有高个子撑着。
可皇上一旦往南边巡视,守住京城的重任就自然而然落到了皇族和重臣的肩上。
皇族的事就不多说了,那毕竟是皇家的家事。
可文官武将里头,又有谁能够像他自己这样,既是行伍出身,又坐上了阁老的高位,正好能挑起这副重担呢?
孙承宗苦笑不断,要是皇上不离开京城,光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