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敢造反,朕就敢镇压。”
“大档,你南下去后,朕就开始加强京营的训练,扩大军队规模,到时候,不介意给南方的士大夫们一点颜色看。”朱由校道。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打算,老奴就放心了,这就回东厂准备,等内阁的人一离开京城,老奴立刻出发。”
“大档,全靠你了,有钱粮,大家的日子都好过;没钱粮,哪天江山易主,不过只是换个皇上,大档你又能落得什么好?”
“至于那些文官,他们才不在乎,皇帝换成谁,在他们眼里,不管是老朱家还是其他人,管理江山的还不是他们这帮人。”
“皇上,老奴惶恐。”
朱由校现在真是深切体会到,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大明朝这些自诩为基石的大佬们,宁愿挖空自己的地基,拉着大家一起完蛋,也不愿放弃一点点已有的好处。
作为东厂的老大,魏忠贤以前位高权重,被人尊称为九千岁,打听消息自然不在话下。
对于运河上那些风波,他对西厂头头雨化田不得不另眼相看。
运河上的买卖,是多少高官显贵眼里的香饽饽,雨化田竟然敢动这块大蛋糕,现在还过得挺美,确实有两下子。
皇上落水那事,我魏忠贤没少挨骂,这回这件事必须得干得漂漂亮亮,让皇上瞧瞧,他老魏还是能办事的。
说到那些商人,都是小角色,如果不知好歹,他处理起来绝不含糊。
他们背后的人,有胆就站出来和皇上理论啊。
我心里清楚得很,皇上正忙活着整饬御马监的军队,还要扩大京城的防卫力量,哪样不要花钱?
只要能搞到银子,那些文官贵族再跳,有皇上的支持,顶多就是挨几句骂。
但要是搞不到银子,商税也收不上来,失去了皇上的信任,那可真是自寻绝路。
以前那些被我修理过的官员亲朋,到时候可不会心慈手软,说不定还会在我坟头上泼泡尿呢。
魏忠贤望着运河边行进的兵马,心里五味杂陈。
皇上自从那次意外后,简直像变了个人,连军队都带得有板有眼。
看样子皇上是真的长大了,能撑起大明朝这片天地了。
这一路行军,边清理土匪,御马监的队伍显得更加强悍。
魏忠贤信心十足,能漂亮地完成皇上的任务,谁要敢捣乱,御马监的兵将自有办法教他们怎么做人。
“报告厂公,前面不远就是淮北城了。”
东厂的下属来报。
作为东厂的老大,自己的资源怎能不好好利用?
“告诉兄弟们,找个近便的地方扎营,派些人手,把淮北那块的局势给我探个明白。”魏忠贤吩咐道。
“是,厂公。”
“百户,你带一队人马,进淮北城,把那里的情况彻底摸清。”魏忠贤继续下命令。
“遵命,厂公。”东厂的百户领命离开。
魏忠贤远望城池,心想,如今的淮北城,有漕运总督府,有西厂,连钦差大臣都来了。
各方势力肯定斗得不可开交,淮北城肯定是热闹得很!
……
在淮北城里,巡按御史杨思分心情糟透了。
淮北城礼节到位,有求必应,可杨思分心里憋屈极了。
这次南下,表面是巡视地方,其实是被卷入了西厂提督太监雨化田和漕运总督李望武之间的权力争夺战。
一边是手握实权的两厂一卫人物,另一边是出身儒林的大臣。
这种高层博弈,原本跟他一个小小的御史不沾边。
最多就是在李总督需要时递个折子说两句场面话,算是同事间的情谊。
他们的斗争,至少得御史级别的才能介入。
大明朝的官场就是这么奇妙,内阁踢给都察院,大佬们一级级往下推!
推到他这个小御史头上,前面加个“巡按”名头,听起来响亮。
但实际上跟那两位角力的大佬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真是麻烦。
杨思分使出了杀手锏!
那就是拖!
只要他慢悠悠地走,等他晃到淮北城,那边的输赢也就见分晓了。
结果,连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带着练兵的人都到了淮北城外,他实在是拖不下去了,这才进城。
偏偏这时西厂和漕运总督的较劲还没结束,这让他的一番算计落空了。
杨思分明白,他们之间的所谓调解,其实就是利益之争。
早先漕运总督通过门客和刘一鸣勾结,控制了整个漕运。
现在西厂介入,扶持新人上位,废掉了刘一鸣,这无异于从老虎嘴里抢食,直接从漕运总督嘴里夺食。
杨思分清楚自己份量不足,难以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