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儿臣无能,无颜再统领兵部。”顾瑾鸣声音发虚,慢吞吞的将印玺掏出,递到了尚公公手上。
他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只希望接手兵部的人不是顾瑾鹤的人就好。
皇上看了眼尚公公手里的印玺,暗暗叹了口气。
顾瑾鸣今日所作所为,处处都在针对顾瑾鹤,正如顾瑾鹤所说,顾瑾鸣急着杀人灭口,很难不让人起疑心。
皇上能坐到如今这样的位置上来,又怎能看不出顾瑾鸣的把戏?又怎会不知今日的绑架戏码是谁在背后策划?
他只是不屑于点明罢了。
他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皇权争得头破血流,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希望今日收了鸣王的印玺,能给他一个警告,让他日后所言所行有所收敛。
“父皇,五弟也是有妻妾的人,若让他赋闲在家也不合适,儿臣倒是有个提议。”顾瑾鹤适时出声。
“哦?鹤儿有什么提议,尽管说来。”
因着刚才的事,皇上看向顾瑾鹤的眼神格外疼惜。
“前段时间国库已经拨款为前线战士重新铸造兵器,再过几日兵器就可铸成送往前线了,恰好五弟身上无其他公务,不如就将运送兵器和粮草的任务交给他,儿臣相信,以五弟的能力和胆识,必定会将兵器和粮草平安送达。”
顾瑾鸣闻言眉头一紧,看向顾瑾鹤的眼神略显幽怨。
顾瑾鹤是料定了他来护送兵器和粮草,就绝不会让兵器和粮草出事,因为一旦出事,他就是第一个被问责的人。
此事做好了,在父皇面前就是立了功,做不好,他在父皇心里的地位就又低了一分。
当然,他要是做的好,前线的战士也能得到上好的兵器和粮草。
顾瑾鹤这是把他的命运和战士们的命运绑定在一起,战士好,他才能好。
而刚被夺权的他,也恰好是需要一个机会来证明自己,挽回在父皇心中的形象。
这一次,他可谓是被顾瑾鹤算计的死死的。
“嗯,鹤儿的提议不错,鸣儿,你意下如何?”皇上问。
“儿臣愿往,此去定不负父皇所托。”顾瑾鸣连忙接下这个任务,不管怎么说,先保住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要紧。
“好,那此事便交给你去办。”皇上拍板定了下来。
此时,太医已将顾瑾鹤的伤口处理好,向皇上回禀:“皇上,贺王殿下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伤口很深,但幸亏没有伤及要害,只要勤换药,不沾水,再喝上几副消炎清热的药即可痊愈。”
“嗯,一会太医院配好了药给贺王送到府上去,朕也乏了,若无事就先下去吧。”
“是,儿臣/臣妇/老臣告退。”众人齐声说道。
皇上念及顾瑾鹤身上有伤,江云月又受了惊吓,特许他们夫妇一顶轿辇前往宫门。
到了宫门,再乘坐贺王府的马车回去。
马车上,江云月和顾瑾鹤两人相顾无言。
她想说抱歉,却觉得如今为时已晚,说了也无用,想要关心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
顾瑾鹤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知晓她的心意,淡声宽慰道:“本王无碍,你不必觉得内疚。”
江云月怔了怔,点头道:“那就好。”
“昭辉查过了,你的那位姓苏的姐妹也无事,那只梅花簪是有人故意偷走的,不过本王倒是没想到,你跟她的情意竟那般深?甘愿为了她涉险入贼窝?”
“我与她,是生死之交。”江云月言辞诚恳,情意深长。
顾瑾鹤看着她清明透亮的眼睛,面上有些不悦,不知日后若是他有遇难的一天,她是否也会像今日这般奋不顾身的去救他。
到了贺王府,顾瑾鹤吩咐银环扶她回房休息后,便径直去了书房。
江云月被银环扶着回了倾云苑。
“王妃,奴婢有一事不明。”银环为她脱去外披的袄裙时,憋不住道。
“你说。”她坐上塌,扯着薄毯盖在腿上,眼眸清亮的看向银环。
“您既然已经在银票上盖了私印,为何不私下里禀报皇上,让鸣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银票掏出来,再将他抓个正着,让皇上治他的罪呢?”银环百思不解道。
江云月勾唇一笑,问她:“你觉得当今圣上聪明与否?”
“那自然是聪明的。”银环没有半分犹豫。
“这就对了,正是因为圣上聪明,所以才不会治鸣王的罪。
圣上膝下只有贺王和鸣王这两个皇子,先不说其他,就说今日这事是残害皇嗣,若查明了是鸣王所为,残害手足这个帽子扣上了,他可就再难翻身了。
若朝中只剩贺王一个皇子,那大臣们站队贺王,皇上手中的实权难免要向贺王倾斜,若贺王是个好的,便会等皇上百年再名正言顺的登基,若是个不好的,估计都等不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