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难道没有听说我在龙华寺的火灾中死里逃生的事吗?我的肩膀受了很严重的烧伤,苏棠略通一点医术,为我研制了烫伤膏,刚才我们只是在上药而已,您想哪儿去了?”江云月十分坦然的解释道。
安远侯老脸通红,她这一番正经的解释,倒显得他的思想很不正经似的。
江云月并不打算就此罢休,她继续道:
“倒是父亲您未免太让我寒心了,苏棠身为朋友都知道关心我,帮我调制药膏帮我上药,您呢?
您心里可曾有半分想要关心我吗?您听说我遭遇火灾可曾有担心过我吗?
您没有!
您急匆匆的闯进来,满心满脑想的是将我捉奸在床,让我身败名裂!”
她语调激昂,清透的眼睛沾染了几分雾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安远侯逼仄过去。
“父亲,您太让我失望了!”
安远侯看到她红着眼圈发出这样一声叹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不由自主的暗暗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大女儿太过分了?
“月儿,今日是父亲太鲁莽了,误会了你,父亲向你道歉。
我们听说你遭遇火灾之后也担心的紧,你母亲听说你身边的冬青也葬身火海,怕你没有顺手的奴婢使唤,还特意为你挑了两个新婢女要给你送来呢。”安远侯极力想表现出对她的关心。
江云月听到这些话非但没感受到半点暖意,心反而更冷了。
她的好父亲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看不出这是曹明雨想往她身边安插眼线吗?
当初曹明雨安插夏荷跟冬青的时候她还没重生,没法拒绝,这次怎么可能再答应?
想在她身边安插人,没门!
“婢女就不必了。”江云月冷声道:“我有金钗和银环两个丫头就足够了。”
“金钗银环?你大婚那日之所以会上错花轿,就是因为她们伺候的不得力,她们俩早就被我给发卖了,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就别惦记她们了。”
安远侯不希望江云月有自己的主意,因为这一次给她的两个奴婢也有他的一个,目的就是为了监视顾瑾鹤的动向。
虽说顾瑾鹤盗走的那几封信件不足以作为有力证据,怕只怕他会根据信件的内容顺藤摸瓜,牵连出其他事情来。
所以他必须得盯着他,避免更糟糕的局面出现。
再说了,金钗银环那两个丫头明面上说是被发卖了,实际上他早就安排人将她们截杀了。
毕竟她们是换婚一事的知情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她又怎么可能找得到那俩丫头呢?
江云月捕捉到安远侯眼中暴露出的一抹胜券在握,心中冷哼。
前世他也是以这种理由将金钗银环给发卖了,她在回门那日才得知此事,紧接着便派人去追,只可惜为时已晚,据说金钗和银环因不愿被卖进青楼而自戕了。
她只觉得这两个丫头太傻了,哪怕只要多等她一天也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直到前不久夏荷告诉她,安远侯要派人将她们灭口,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前世的那些意外都不是意外,只是恶人们的蓄谋已久。
幸好她早就拜托苏棠去将那俩丫头找回来,暗中养在沁园春茶楼里。
此事瞒的严严实实,安远侯定想不到她们还活着。
“我知道她们被父亲发卖了,所以我又重新将她们买回来了。”江云月侧目看向包间的窗外,扬声道:“金钗银环,还不快出来见过侯爷?”
安远侯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两道瘦小的身影从窗外绕到正门处,又走到他跟前恭敬道:
“奴婢金钗。”
“奴婢银环。”
“给侯爷请安。”两人齐声道。
安远侯不敢置信的看着金钗和银环,她们毫发无伤,且容光焕发,个头比在侯府的时候又长高了一截,气血充盈的样子不难看出她们这段时间过的很好。
这是怎么回事?
去刺杀她们的人分明回信说成功了啊!
他眼珠一转,极力劝阻道:“月儿,她们到底是被发卖过一回的,心中难免有怨气,与主家离心的奴才万万用不得啊。”
“父亲,大婚那日出的差错并非她们造成的,也并非她们能挽回的,更何况她们是我母亲留下来的人,绝不会像冬青那样背叛我、谋害我,物件是越新越好,可这使唤丫头还是旧人好。”
江云月这番话说的巧妙,将金钗银环和冬青做对比的同时也是在将她生母和继母做对比。
冬青是她继母的人,所以冬青谋害她是受了谁的指使?
当然是她继母的授意!
在场之人只要不是傻子都听得出来。
安远侯面色难看的解释:“冬青那丫头胆大包天,是你母亲识人不明才会以为她是个好的,将她安排给你做陪嫁,说到底,是那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