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太后娘娘搀扶起来,太后脚步还未站稳,就见一个小太监滑跪而来。
“太后娘娘,贺王妃她……她薨逝了!”
顾瑾玉眸光一紧,心中有所颤动。
太后脚步晃了两下,指尖收紧,脸色有些泛白。
“尸首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已经被烧的不成样子了,但从身上残留的一点首饰可以看出是贺王妃本人。”
小太监说完闪身,只见他身后躺着一个僵硬的尸体,虽然上面蒙着白布,但从露出的半截黑不溜秋的手来看,已经是个烧成煤炭的焦尸了。
江云馨惊的后退两步,眼眶里闪起了泪花,瘫软的伏在香草怀里。
她表面嚎啕大哭,实际上心中在狂喜。
江云月那个贱人终于死了,以后再也没人跟她抢顾瑾鸣了,更没人跟她抢父亲的疼爱了。
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恨我。
若不是你非要将巫蛊之事扣在我头上,害了春香一条性命;若不是你非要算计鸣王,将谷红雁弄进王府做妾,挑拨我和王爷的感情;若不是你非要计较那嫁妆,白白坑了我六万两。
若不是你非要与我针锋相对,我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江云馨手指紧握,帕子底下的双眼泛滥着喜色。
“我那命苦的姐姐啊,你才刚成亲几日,连个一儿半女都未曾留下,怎么就这样去了呢,你让我怎么跟父亲母亲交代啊……”
“妹妹,我好好的在这呢,你这是嚎的什么丧啊?”一道清丽的女声划破了嘈杂的声音,如一道清流般注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江云馨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可思议的转身看去。
只见江云月面容斑驳,发丝微乱,衣裳的裙摆都有些被烧焦了,肩膀处更是烧成了炭黑色,隐隐透出一抹血色。
如此形象,称之为狼狈也不为过,可江云月的腰杆依旧挺直,头颅依旧高昂,五官间神采犹在,没有半点落魄的姿态。
仿佛不管到了什么境遇,她都是那个处事不惊、风华绝代的高门贵女一般,没人能够折断她的铮铮傲骨。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江云月给福身给太后行礼。
“快快平身,哀家不是在做梦吧?”太后激动的摸着她的手,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否则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向皇上跟鹤儿交代。
“孙媳在睡梦中突逢大火,多亏雨兰会些功夫,带着孙媳破窗而出,孙媳这才捡回一条命,孙媳不孝,让皇祖母担心了。”江云月恭敬道。
“不说这些,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太后微微点头。
“这……这怎么可能……”江云馨惊讶过度,下意识脱口而出。
江云月听到了江云馨的话,脸色一僵,转身行至她身前驻足,清冷如月的眼眸睨着她:
“怎么?姐姐我还活着,妹妹你不高兴啊?”
江云馨恍然回神,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失言。
“不是,姐姐大难不死,我当然是高兴的,我只是太惊讶了,不过……那个在姐姐房里被烧焦的尸首是谁啊?”
众人听到江云馨的话,纷纷侧目看向被烧焦的女尸。
“是冬青。”江云月笃定道:“她受人指使,意图谋反主子,结果弄巧成拙,自食恶果。”
江云馨再次震惊,她刚才没见到冬青便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没想到这具尸首竟真是冬青。
她不是说过,让冬青放了火就走吗?
为何冬青会在房内被火烧死?
她目光呆滞的看向江云月,是她!
一定是冬青在她面前露了什么马脚,而她为了摆脱冬青的监视,脱离侯府的掌控,故意把冬青弄进房里,将冬青害死的!
“姐姐,冬青是你的侍女,她有什么理由要纵火害你?倒是你,明明有能力逃出来,你带上了雨兰,却把冬青留在房里,让她被活活烧死,到底是谁想害谁?”江云馨质问道。
她今日一定要让江云月付出代价,既然她还活着,那就必须把冬青的命算在她的头上,让她背上命案。
无论如何,草菅人命的名声她都得背上了,她装的再端庄高洁也没用,世人只会觉得她是个心思恶毒之人。
“既然妹妹这样问了,那我便一一给妹妹解答。”江云月那双清亮的眸子紧盯着她:
“第一,妹妹说冬青是我的侍女,可她的卖身契和贱籍文书可不在我手里,而是在安远侯夫人的手里,所以严格来说,冬青并不是我的侍女。”
“第二,我跟雨兰从寮房中逃出来后便迷了路,幸而得大寮里的师父引路才能回到这里,而师父告诉我们一个消息,在大火烧起来之前,冬青曾去大寮拎走一桶菜籽油,这是不是火势能在大家未曾察觉时迅速蔓延的根本呢?”
在大寮里做事的火头僧竖起手掌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