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管事,我记得你,你不用多做介绍。”
对于这位自己刚醒来就给心意门发最后通牒的眯眯眼,易自得自然是有印象的,而且印象很坏,因此他抬手竖掌止住韩子吉的自我介绍,指着地上林何文的尸体,面若冰霜的问道:
“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是谁干的?”
面对气压低沉的易自得,韩管事似乎是见多了风雨,又或是早有预料,没直接接过话头,反而是另提起一嘴:
“易少侠,难道你不好奇这清明宴吗?”
“你觉得我现在是会去参加什么宴会的样子吗?”
易自得低声怒斥道:
“你说你来说,告诉我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清明宴是武山镇武盟的一个传统,用于武盟全体告慰先人,祭拜祖先,也借着先辈们的牌位和在天之灵,决定或者审判某些大事。”
韩管事不管不顾的眯着眼睛微笑着继续对易自得说道:
“过去清明宴都是几位掌门的私宴,你们心意门只由陈老掌门参加,不过今年改为大宴,武盟全体都可参加,易少侠,你是心意门现任的代表,这份请帖我务必得交到你的手上。”
“你他妈的是听不懂人话吗?!”
易自得一个箭步向前,抬手如梭就朝着韩子吉的胸前抓去。
韩子吉对易自得的出手早有预料,眯着的眼缝中还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欣喜。
他当然是故意这么说话术的,目的就是为了愚弄易自得,激怒易自得出手。
作为武盟的直属管事,韩子吉也是一名九品武者,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并非出生于武山镇,并不隶属于武山镇的任何一家门派,而是从更高的权力阶层下放下来的。
因此他外表看似和煦,内心却始终有份看不起乡下泥腿子的傲气。
他早就对易自得是武山镇九品第一人这个外号不爽很久了。
“想我韩子吉能和三位掌门平辈论交,更是学得上等武学,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乡巴佬怎敢被称为这镇内九品最强?!”
韩子吉心中有此等想法很久了,但是身为被下派下来的管事,他可不好自作主张,过于刻意的找易自得麻烦,就更别提主动出手了。
万一落下什么口实,他虽然不怕,但难免觉得麻烦。
所以如今借着武盟的谋划,给易自得送清明宴请帖的机会,他一时兴起想要激怒易自得,好方便自己展露武功实力,踩人立威。
韩子吉观察过易自得的武功许久,除开珠光楼那惊艳的蓄劲一拳,他自诩自身的武功不在易自得之下。
如今有心算无心,韩子吉面露微笑,双手成虚爪擒拿之势,准备控住易自得的前手好进一步羞辱一番——
“来的好——什么?!”
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很残酷。韩子吉手臂还未完全抬起,却发现易自得的这手前探抓手速度远比自己察觉的要快要猛,难以形容的旋转气劲崩开他的双手,更是钻开了他的无形护体气功。
在旁人的目光中,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韩子吉便被易自得一个跨步抓住衣领半提了起来。
“易少侠……你这抓我的姿势不好吧……大庭广众之下,动武影响不太好。”
韩子吉额头渗出豆大的汗水,虽然还维持着原本标志性的眯眯眼微笑表情,但语气却是已经软了下来。
“我问你,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易自得冷冷的问道。
“能,你放下我……咱们好好说。”
韩子吉不敢再继续愚弄易自得了,连忙点头说道:
“事情比较复杂,你问什么我答什么。”
“好,那我问你……谁杀了他?”
易自得嘴上答应着要放下韩子吉的衣领,却依然提着他,首先逼问道最关键的凶手是谁。
“算不上别人杀的……他算是自杀。”
韩子吉委婉的表达道。
“自杀?!他好端端的自杀?好端端的在我屋门前自杀?你糊弄鬼呢?!”
易自得生气的一提,手中的衣领又勒紧韩子吉脖颈几分,一股旁人无法看见的凶煞之意笼罩在韩子吉身上,那是易自得过往血战过的经历所形成的一种精神威吓,此时笼罩在韩子吉身上,形成了类似八品意志震慑的效果。
韩子吉此番凶煞之意所控制,下意识的就快语连珠般吐露所知的内情,解释起来:
“听我解释,听我解释……是有人插了他两刀没错,可也给了他机会救命,是他自己选择要插着刀跑过来,这跑起来,刀子绞在肚子里一塌糊涂,他这才送了命!”
“谁插的这两刀?!”
“小槽门钱三钱管事!”
“小槽门?”
易自得楞了一下,想起来武山镇三家老牌门派当中唯一一家似乎还没明面上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