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夜温言听得皱了眉,“你说清楚,他们怎么说的?”
那小姑娘却摇了头,“说不清楚,因为只听到这一句,还听得含糊,什么郡主也没记住。反正原话就是人是冲着什么郡主来的,再往下就听不到了。”
夜温言看向师离渊,二人眼中都有惊讶之色。
合着人是冲着封昭莲去的?所以他们自以为逃开就能让那些黑衣人散了,结果却弄巧成拙害了封昭莲?
“姑娘,给银子啊!”那人见夜温言愣神儿,叫了她一声。
师离渊皱皱眉,随手扔了一块银子过去,然后拉着夜温言就往后堂走。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身后那些人因为得了银子,立即忘记失去亲人的悲伤,甚至有的人还开心的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到手的似乎不只十两,每锭银子分量都很足,而且成色不错,这样的银子可够花用很久了。
有个男的说:“罢了,反正也没孩子,再娶个老婆就是,没想到遇个险还遇出意外惊喜来了。你们也都别哭了,人死了就是死了,哭也哭不回来,莫不如想想以后怎么活得更好。”
夜温言原本是有些悲伤和自责的,因为她以为自己连累了这些平民。可眼下听着这些话,就觉得自己刚刚的悲伤真是错付了。
见他二人去了后堂,怀北知府想了想,也转身跟了过去。后堂是那个老大夫在给孩子把脉,小孩子受了惊吓,再加上受冷,这会儿有些抽搐。老大夫一脸凝重地掐着那孩子的腕脉,见夜温言进来了赶紧就跟她说:“姑娘给看看吧,我瞧着……不太好。”
夜温言快走了几步,将那孩子的手腕接了过来,只把了一会儿就道:“肺内感染。”
老大夫没听明白,“肺子怎么了?”
“感染了。”夜温言简单解释,
“肺子里有炎症,是呛水所致。再加上冻了这么些天已经得了风寒,两样撞到一起就要了命。”她把孩子的手腕放下,再把被子给他掖掖,然后跟那老大夫说,“他现在已经开始抽搐,用药肯定是来不及的。把你的银针准备好,我亲自施针,应该能保他一命。然后再写个方子派人去抓药,吃几天就能没事了。”
她说到这,又转头去看怀北知府,“知府大人,我听说此番这些救上来的人,四殿下都有安排,也出了医治的银子,对吧?”
知府点头,“没错没错,四殿下说了,所有银子从西楼账上支出。不过本府以为,这些银子还是从怀北府账面上支出为好,毕竟救助百姓是官家的事,不能赖上四殿下的西楼。”
夜温言知道西楼就是权青画的产业,眼下听怀北知府这样说,便点点头,“我不知道你们谁出银子,总之你作为知府,要安排好配合的医馆,还要备好足够的药材。人都冒着风雪救回来了,可别再死在你们怀北府的衙门里,明白吗?”
知府点点头,“明白,我这就去安排,姑娘放心,秋观城的药材储备很充足。”
他去安排事情了,临走时又看了师离渊一眼,还是那种若有所思的眼神。
老大夫把银针给她递了过来,都是过了烧酒消过毒的。夜温言将那孩子身上盖着的毯子掀开,二话不说,速度极快地在他胸口落了十八针。
那十八针扎得有长有短,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初扎下去时孩子还有痛苦的表情,待针全部落完,孩子的状态就渐渐平稳下来,连抽搐都停止了。
老大夫啧啧称奇,直呼“姑娘真是神医现世啊”!结果这话就被刚回来的知府大人听见,当时脚步就顿了顿,再到夜温言面前回话时,腰就弯得更深了。
医馆安
排完毕,伤者都被分送到了几家医馆。那孩子夜温言没舍得,就留在了衙门里。
官差也不明白,为何夜温言二人突然就成了知府大人的座上宾,明明也是救回来的人,怎么知府大人对他们反而毕恭毕敬的?就因为是与四殿下同行的吗?
此刻,怀北知府代元正就跪在师离渊与夜温言面前,身体还有些颤抖,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太激动了。他将去河边救人时的情况又讲了一遍,还重点说了一番话:“四殿下叮嘱微臣,回来之后一定要留意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岁,女的十五六岁,样貌极好,气度不凡。一旦有这二人的消息,哪怕只是神似,也要仔细询问,然后再告知西楼的人。微臣起初还以为是四殿下要找同伴,没想到竟是帝尊大人与帝后娘娘。不知二位驾到,是微臣失礼了。”
说完又是一顿磕头。
夜温言没心思理会这知府,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封昭莲的事,只恨不能立即离开此地去寻找封昭莲,却又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找。
她与师离渊灵力尽失,找起人来也得用凡人的法子。可眼下这个天气,风雪一直都没停过,凡人出门寸步难行,即使他二人有着绝顶武功,也没办法在这样的天气中行走太远。
何况既然是有预谋的劫持,就不可能让他们轻易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