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丸对凡人还真是有奇效,竟助他打通了奇经八脉,还给了他一身内力。他就凭着那一枚药丸的功效,苦练十年,终于也算练就一身本事。”
刘峰低着头,听着老龟说这些话,十年间的记忆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过得他如五马分尸一般的痛苦。灭门大仇,即
使他杀光所有仇人,也无法彻底宣泄。
老龟用脑袋撞了他一下,“刘峰,你也说说。别怕,他二人是北齐的帝尊和帝后,虽然如今属于白道儿上的,但是以我对小渊……呃,师离渊,以我对师离渊的了解,他应该不至于正直到一定要你去给那些人偿命的地步。当然,除非他这些年变了。”
刘峰很听老龟的话,让他说他就说,仔仔细细地把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倒是与蒋府那小妾说得一般无二。之后又道:“这些年我一直活在仇恨里,是仇恨支撑着我每天喘气吃饭,我知道我之所以能活着,就是因为我要报仇。一旦这个仇报完了,怕是这口气也就泄了。
我眼看着亲人一个个死去,眼看着外面那些人收了蒋家的银子,把一盆盆脏水泼到我家人的头上,也眼看着县令大人给我妻子扣上淫罪之名。没有人能理解灭门之恨!”
他是真的恨,说起这些事时,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一双眼睛血红血红,真像恶魔。
人们一阵沉默,后来是夜温言将沉默打破,说了句:“我能理解。”
她笑了笑,笑容却显得凄苦,她说:“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也曾经历过同样的事情。虽说初衷不同,但结局却是一样的。”她说到这,又看向师离渊,“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报一品将军府的仇吗?因为前世的仇我已经无从可报,所以只能借助现在的夜家,来宣泄心头之恨。”她转回头,又对刘峰说,“现在你还有报仇的机会,说实话,我很羡慕你。”
的确是羡慕的,如果能有个机缘让她再回到后世,她会义无反顾地回去,就算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得杀光那些害她家破人亡的畜生。
她顿了顿,再看刘峰,“但是够了,除了蒋家之外,当年涉事的所
有人都已经死了,你若继续对无辜百姓出手,我便杀了你。”
她这话一出,突然之间一柄小剑抵到了刘峰的脖子上。
刘峰先是愣了一下,但他毕竟是跟老龟一起生活了十年的人,对这种灵异之事多少也能接受一些。便也只是看了看那小剑,明白了夜温言的意思。
“我知道,你想杀我易如反掌,就连老龟也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你多虑了,我不会滥杀无辜,我所杀之人也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因为我知道被人冤杀的滋味,也知道活下来的家人会因为这件事情陷入一生的痛苦。但还有一个蒋家,我求你让我杀完,杀完之后我这条命就可以不要了。你放心,蒋家我也只杀当年有份参与那件事情的人。”
夜温言摇头,“这样的报仇没有意义,你就算杀光了蒋家人,你们一家的罪依然写在秀山县衙的卷宗上。多少年以后再有人将旧档翻起,还是会说起秀山县曾有一位妇人,勾引了蒋家的少爷。想要平冤,就得翻案,这个案子不翻,你的妻子她就永远都不会瞑目。”
刘峰抬头看她,“那我该怎么办?求姑娘赐教。”他跪下来给夜温言磕头。
老龟无奈地说:“你这个头磕得倒是不冤,但是不能叫姑娘,你得叫帝后娘娘。看到县里张贴的告示了吗?帝尊大人相中了一品将军府的四小姐,许为帝后。就是你眼前这位了!”
刘峰立即改口:“求帝后娘娘赐教。”
夜温言点点头,“你既让我赐教,那我便教你一招。蒋家死罪肯定是逃不掉的,这一点你放心,但是这个死不能是你让他们死,得由北齐律法来制裁他们。秀山县衙管不了的事,晋州府总该给个说法,听说晋州府那边就要来人了,看在这只老龟的面子上,我便帮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