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欢话音刚落,周遭凝固的气氛瞬间解冻。
一个黑夜男子从夜色中走出,一双眼睛如鹰一般锐利,直逼人心。
“发生何事了?”
那男子手中持着一把木剑,横在贺知欢脖子上。
神色警惕。
贺知欢知道自己今日的打扮实在遭人怀疑,而这人此时并无杀意。
于是便不再反抗,连忙将刚刚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男子听完,本是一脸冰霜的脸霎时变得有些难看。
他扫视了贺知欢一眼,表情变得有些怪异。
“你,便是那将军府的姑娘,贺知欢?”
不知此事与她的身份有何干系,贺知欢疑惑地点了点头,又提醒道。
“秦则如今有危险,麻烦这位大哥速去通报七皇子。”
“不用了,秦则不会有事。”
贺知欢话音刚落,只见走廊转角处,走出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七皇子和池砚悬。
两人看到贺知欢,神色中并无惊讶之色。
只是池砚悬,看到贺知欢那受了伤的手臂,连忙抬了抬脚。
后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将脚收回,目光却如剑一般射向那玩着木剑的男子。
那男子玩剑的手一抖,明明没看向池砚悬,却莫名有些心虚。
贺知欢皱了皱眉,并未看向池砚悬,反而紧盯着七皇子。
“贺姑娘深夜到访,在院中说话,未免有些怠慢。”
七皇子咳了咳,将披风拢紧了些许。
“今日守岁,不如去屋内喝杯热茶吧。”
贺知欢冷眼瞧着,跟着他的指引走进了房间。
刚刚情景凶险,她一时间没转过弯。
如今看这情景,她若是再不看清,那便白多活了一世了。
贺知欢隐晦地看了一眼池砚悬,表情有些烦躁。
“看七皇子穿戴整齐,想必花了许多功夫等客人上门吧。
可小心身体,别客人没谈好,自己身体又不行了。”
贺知欢挑了挑眉,眉眼间皆是郁气。
“你!”
那持剑的男子名为秦凌,听到贺知欢的话后忍不住又拿出了那柄木剑,直直指着贺知欢。
知道秦则不会因她出事,贺知欢整个人身体都不再紧绷。
此时斜靠在椅子上,双手环抱在胸前,眉毛一挑,浑身透露着不可名状的冷艳与霸气。
任谁都能看出,她生气了。
秦凌的身体一抖,似是被突然冷了下来的空气刺激到了,鸡皮疙瘩顿时冒了出来。
七皇子向来温润,又因生病,极少对下面的人发火。
而池公子,也是喜怒不行于色
额虽然现在不是了。
秦凌瞥了一眼正瞪着他的剑尖的池砚悬,默默收回了刚刚的话。
好吧,看起来挺喜怒形于色的。
“秦凌,将剑收回去。贺姑娘是我们府中贵客,不可怠慢。”
七皇子没有被贺知欢话中的阴阳怪气刺激到,反而笑得有些无奈。
“贺姑娘好生聪慧,定然知道此次前来并非意外。”
“确实,当初小看了七皇子,看来也是人中龙凤。”
贺知欢仍垮着脸,一双眼睛直直看着七皇子,等他的下一句话。
“贺姑娘,我知道这样将你请来实属下策。但我确实需要你的帮助。”
七皇子又咳嗽了一声,脸色越发苍白,分外惹人怜惜。
可贺知欢是谁,她活了两世,早已不是这等伎俩能打动的了。
“七皇子,有话直说。这招对我毫无用处。”
贺知欢冷冷地看着,与她对视之时,仿佛浑身赤裸,毫无秘密可言。
“看来贺姑娘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同。”
七皇子直起了身子,脸色虽依然泛白,但神态却自然了许多。
他看向秦凌,脸上明晃晃地写着。
看吧,我说没用吧。
七皇子转头又看着贺知欢,眼神中透露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今日,我原本就派了秦则前去。谢恒那边的信息,也是我给的。”
“为了引我去?”
“是也不是。”
七皇子看着贺知欢,缓缓开口,“只是为了看看贺姑娘,是否能成为我的朋友。”
一些属于上位者的气场铺开,他的神色变得严肃又锐利。
听到这么坦诚的一句话,贺知欢也不由得轻笑了一声。
“早这么说便好了,拐弯抹角的,多没诚意。”
七皇子轻咳了一声,这下不是装的,而是真尴尬。
当时没想过这女子如此厉害,用一般的手段试图拉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