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外祖母”
安君颜听闻此言恍若一道惊天霹雳在耳边炸开,整个人失了神一般傻在了原地。
与云国公府没关系那岂不是她与云淮川的婚事就此作废了么!
云贞惊恐地睁大了眼,“母亲您可不能不管我们娘俩啊”
“管?你要让老身如何管,将整个国公府全赔进去补他欠下的亏空?!”
云老太太眼神猛然变得狠厉起来,直直睨着她,“蠢东西,你的夫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居然敢瞒着你母亲我!你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云贞慌了,委屈哭诉道:“母亲息怒!我原本知晓了他赌钱就打算同他和离的只是若真同他和离了我的这一双儿女可怎么办啊!宁儿是男子倒还好君颜她是姑娘家没有母亲的庇护她的日子该有多艰难啊!”
安君颜此时更是满脸凄惨,爬到云老太太脚边,抱住她的腿,哽咽不已:“求外祖母别责怪母亲了,母亲她也是为了颜儿这才瞒着外祖母的!”
老太太低头瞧着脚边的安君颜,半晌后,重重叹了一口气,随即命陆嬷嬷赶紧将人扶了起来,而后又难掩怒气地看向被麻绳捆着的安明怀。
“你老子是如何管教你的!竟教出你这么一个没心肝的东西来!干了这么一遭自毁前程的糊涂事!要不是淮川今日替你兜着,这事传进了皇城里,你们一家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安明怀被云淮川松了绑,灰溜溜地跪在了地上,自知丢脸至极,一个劲地给她磕头道:“岳母!我知错了我往后再也不赌了还请您宽恕了我和贞儿吧!”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
云老太太虽说这次气的狠了,不过到底云贞是她的亲女儿,安君颜更是她的亲外孙女,自己也狠不下心来与他们彻底断了关系。
她冷眼瞥向安明怀,赶人道:“淮川,你命人将姑爷领下去,替他好好梳洗一番,这样子哪里像个做主子的!”
一旁跟着柳絮瞧热闹的云淮川当即领了命,抬手招了几个小厮将人抬了出去,而后云老太太又命陆嬷嬷将哭到晕厥的安君颜一并抬回自己的屋里。
柳絮见着热闹已完,也打算带着胡嬷嬷退出了屋子,谁知却被云老太太给唤住,让她与云贞一道留在屋子里。
云贞愤然地瞪了一眼柳絮,随即转脸看向老太太恨声道:“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冷声道:“柳姨娘并不是外人,老身已经命了她帮着协理后宅的事。”
柳絮闻言顿了顿,只得又坐了下来。
没过一会,云淮川也从外屋走了进来,掀袍坐到了她身边。
见这厮竟如此正大光明地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柳絮登时暗暗惊了神色。
她正要起身避让却被云老太太的话给打断,“行了,既然人都来齐了,那老身就直说了,君颜如今已及笄,再这么呆下去迟早拖成老姑娘,不如趁着云贞你们都在京中,给她说一门亲事,嫁出去吧。”
此言一出,除了云淮川以外,其余二人纷纷错愕了神色,尤其是云贞,她下意识瞄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云淮川,一时结巴道:“母亲可淮川的孝期不是还没”
云老太太抬眸淡声道:“老身说的是君颜的婚事,与淮川有什么干系,这段时日我会让淮川多留意一番京中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到时候让你和姑爷相看相看。”
云贞的面容顿时变得苍白无色,藏在袖中的手禁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柳絮垂下眼,心中轻轻叹息一声,老太太的意思此时已经再明了不过,安君颜与云淮川的婚事算是彻底黄了
“若不是瞧着君颜实在可怜,又到了及笄之年,老身是绝不会管你夫家这一摊子烂事!”
见她失了魂,云老太太沉吟道,“想必你的嫁妆已经赔了进去,拿不出多少银子给颜儿凑嫁妆,既如此,老身便从自己的家底里拿出一部分来给颜儿,另外,你们在京中的老宅也被抵出去了,到时候她出嫁就从国公府这边走吧。”
交代完了云贞后,她转脸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柳絮,“柳姨娘,君颜到时候出嫁一事还得由你帮着她张罗张罗,范氏如今还被禁着足,此事就不劳她费心了。”
柳絮闻言连忙起了身,朝老夫人福了福身算是领下了这一桩差事。
后边云老太太还要同云贞细说安君颜的嫁妆一事,柳絮也不便再听下去,索性起身告辞出了屋子。
她与胡嬷嬷出了寿安堂,刚走了几步,忽然手臂一紧,还未等她惊叫出声,整个人被拽进了院子旁边的一处竹林里。
抬眸瞧见那熟悉的宽肩窄腰,她登时慌了神色,拼命挣扎,“你你疯了!赶紧赶紧放开我!”
她话刚落,手臂顿时失了力气,她下意识往前摔去,却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头顶响起一声不悦的质问,“都过这么久了,你还在恼我?”
柳絮猛地回过神,从他的怀抱里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