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关入地牢一年时,他大声叫喊自己无罪。
第三年时,炽烈的怒火在他胸腔中熊熊燃烧。
第六年时,开始哀求送饭的守卫。
第十年时,陷入如同死亡一般的寂静。
如今,已然过去十五年。
从一名即将成年的少年,变为一名三十多岁的大叔。
“轰隆~!”
螺旋楼梯之上的牢门,在不是饭点的时间响起。
“嗒~嗒~嗒~!”
与守卫那厚重沉闷的脚步声不同,这清脆而有节奏的脚步似乎是一名体态轻盈的女子!?
囚犯睁开双眼,静静的注视着楼梯口。
“呼~!”
火把上的火焰在前进的过程中微微跳动。
火光之中,一头灿金色长发、湛蓝双眸,犹如迷失的小鹿一般的少女,来到了这不见天日的地牢之中。
‘这’
囚犯呆呆的注视着这绝无可能出现在此的少女。
这一刻,他见到了自己的‘微光’。
位于监狱最深处的地牢,这里的温度较之外界,估计已经来到十度之多。
然而即使有着低温加上良好的通风,牢房内依旧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家伙真的是那个‘边沟镇的塞拉斯’么?怎么看起来呆愣愣的?
可是这怨毒的恶意,又是如此恐怖’
借着火光,稍稍降低呼吸频率的拉克丝,看着那被禁魔石枷锁铐住四肢与脖子的男子。
一头的黑色长发由于长时间没洗,已经结成一缕缕的条状,下巴长满凌乱的络腮胡子。
唯一有些奇特的,便是那裸露的、肌肉虬结的上半身,这完全不像是一位被关了十几年的重刑犯应该有的身材。
‘监狱的待遇这么好么?还是他得到了特别关照?’
拉克丝脑海里没由来的冒出这个念头,随后立刻被她掐灭。
“铛啷~铛啷~!”
锁链摆动的声音响起,塞拉斯站起身,笔直的走到禁魔石牢门面前。
展露在拉克丝面前的,是常年未见阳光的皮肤带着不健康的惨白,与被鞭打的痕迹。
透过栏杆的缝隙,塞拉斯嘴角微微上扬。
“嗯~!不是搜魔人,却能来到这里,你是谁?”
“我我叫拉克珊娜·冕卫。”
拉克丝迟疑一会,想到反正洛夫古德已经知道自己身份了,便直接报出自己的姓名。
“冕卫?是我想的那个‘冕卫’吗?”
“你觉得德玛西亚还有别的叫‘冕卫’的家族吗?”
塞拉斯对家族荣光的无礼,让拉克丝感到不喜,于是她不轻不重的刺了一句。
“哈哈哈~!抱歉抱歉,这位‘冕卫’大人,在下塞拉斯,向您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哗啦~!”
被锁链限制的塞拉斯,别扭的行了一礼。
配合他脸上的揶揄之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在表示歉意,更确切的说,是在嘲讽拉克丝。
“我听闻过你的事迹,除开你的恶行之外,你还是个无礼之徒!”
“呵呵~!多么优雅而经典的贵族式言语,真不愧是能独自来到‘黑牢’深处,你在‘冕卫’之中,也是有着不低的地位吧?
甚至,还是嫡系?”
塞拉斯带着冷意的眼眸看着拉克丝,不等她回答就继续开口。
“不过真是有趣,对不对?你在外面,我在里面而我们根本就是同类!”
“嗒~!”
拉克丝眼眸微睁,身体不自觉的后撤一步。
随后不等塞拉斯开口,少女迈着慌乱的步伐迅速离开。
塞拉斯静静的看着离去的拉克丝,嘴角悄然上扬。
魔法、再加上一个绝顶的贵族身份,塞拉斯心中迅速编织出一个计划。
如今种子已经种下,只等它静静发芽。
他相信要不了几天,要么拉克珊娜回来,要么一群刀斧手进来,把知道了不该知道东西的他乱刀砍死。
已经被关了整整十五年的塞拉斯,愿意拿自己命赌一次。
况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把握。
塞拉斯明白自己的特殊性,若非他的魔法太特殊,又怎么可能被判处终身监禁,并且伙食好的完全不像一个重刑犯的待遇。
‘我会出去的,德玛西亚的国王、贵族们,等着我’
眼眸中闪着怨毒的光芒,背负着枷锁的塞拉斯开始像过去一样锻炼起来。
德玛西亚庄园,拉克丝一人待在自己的房间内。
''伊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个塞拉斯能够发现我觉醒了魔法!?''
‘对不起拉克丝,觉醒魔法是每个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