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的教育主要提倡的就是唯物主义，哪怕是超凡者也并不觉得自己是唯心的，反倒是很多老一辈的人天天吹嘘什么天命和因果报应，而这些老一辈又可以拿年轻人的钱去烧香拜佛，所以这个市场一直都存在。
钟默自己起家则是利用自己灵媒世家的身份，他所在的断天山是滨海城的另一个山脉，后面就是云镇，三个地方互相制衡。
反正他也不缺钱，干脆直接做起了打假迷信的生意。
这个生意一听就是那种没有经济压力用来给自己赚外快的玩票性质，可钟默确实做出了门道，他看出来滨海城、子隐村、云镇，这种三个差距有些大的地区会出现很多的奇怪信仰，而且上当受骗的人是真的多，钟默接到的请求全都是年轻人控诉自己的家长一直买一些辟邪小玩意。
钟默这个跟迷信硬钢的做法，遭到了不少宗教人士的抵制，可是人家钟默是真的有真才实干的，从宗教到民间民俗，从个人信仰到民族文化，他都是真正的学识渊博，很多宗教人士明明自己的教义都漏洞百出，说明教主也只是个坑蒙拐骗半路出家的怂货。
被钟默一顿指点，连话都说不了就被骂的体无完肤。
钟默在特殊的圈子里也就是因为这个而闻名的。
这个圈子不是普通的圈子，而是一个很多上流人士组成的圈子，越有钱的人反而越信玄学，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钱财都是不义之财，所以一些宗教人士其实很容易在这帮人的手里骗钱，而他们也乐意被骗，万一真的有几个是有用的呢？
于是钟默就被盯上了。
不过无所谓，钟默依然我行我素，也没有几个人来招惹他，之前有个富家子弟觉得钟默太猖狂了，某个信教的人里有跟黑帮和上层人士有染的家伙，天天过来断天山骂钟默，就等钟默还手好开打。
结果人家钟默在第一天就拿着把刀下山，故意钓鱼让对方先动手，然后挥着把大砍刀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这一举动让这帮前来闹事的家伙全部跑路，至此钟默算是在圈子里走红了。
而一些富家的女生更是有趣，一开始她们也跟着骂钟默，后面看到钟默的照片后，都纷纷感慨钟默长的这么帅肯定不是坏人。
总之各种因素的叠加，钟默说不上是人尽皆知，但是触碰到这个圈子就会听说他的事迹。
而白辛没有来过滨海城，却也听说过他的事迹，那也是因为钟默的打假能力太厉害了。
他打假不是摆证据，很多人印象中，给那些迷信打假是用科学的观念去给信徒普及，但钟默打假很有一套，他反而用玄学来打败玄学。
最出名的一场战役就是封箱教一战。
那天，钟默穿着黑色法袍，白衣内衬，腰上挂着紫金系带，手握一把油纸伞，简直比古人还像古人。
他来到滨海城里封箱教的一个总部，一个巨大的木屋礼堂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他路边随便拉来的一个演员，敲响了封箱教的大门。
开门的并不是教主，而是封箱教的助手，张梅寿。
张梅寿是个相貌平凡的女人，可因为长时间待在教主的身旁，看上去彬彬有礼高不可攀。
“请问你是？”
“啊，我忘记报上姓名了。我叫钟默，是滨海城的灵媒，算是跟你们同行。不用把我当成生意上的对手，我和贵教的位格差多了，我没有办法拯救陷入苦难的信徒，顶多就是占卜一下吉凶而已，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灵媒。”
“请问……你是来……”张梅寿对这个人有些无可奈何。
此时的她还不知道钟默的名号，而钟默也没有响彻整个宗教圈，他看起来只是一个路边摆摊的灵媒，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可哪怕才初露头角，在对话之中钟默已经慢慢主导了话语权，这倒是跟学识没什么关系，主要跟情商和话术有关，显然钟默在这个方面也是天才。
“现在还没有到觐见的时间……所以……”
“哦，那你就误会了，我这次来也不是来觐见的，纯粹就是同行之间的交流，所以我需要帮助，以我的能力不足以驱逐他身上的魍魉。”
“魍魉？”捕捉到关键词的张梅寿有些疑惑。
钟默指着自己身边的这个哑巴路人说，而哑巴路人也点点头。
他刚刚被钟默塞了几张钞票，说等下半小时只需要打扮好一个哑巴就够了，所以就一声不吭地被带过来了。
“谁来了？”
里面传出声响。
骸骨上裹着皮肤。
这是最直观的形容，因为走出来的男子是一个并不瘦弱，可一眼看过去就是骨骼突出，就像是骨头才是身体的主体，而皮肤只是装饰。大部分人都是皮肤才是主体，然后衣服是装饰，这个男人更加恐怖，行走之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小哑巴路人心里咯噔着跳，他曾经听物理老师简洁地解释相对论，也就是铺开一张网，几个球放在网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