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被劈头盖脸一通骂,险些找不着北,却又丝毫不敢回说半句,茫然地打开了那封信后,双目越瞪越大,双手剧烈抖动起来。
“岳父、岳母,这信上所言当真?!”
陈家老两口子自从把这些事查出来后,就带着一家子人在家中聚会狂骂了金氏两个时辰,最后以实在口干舌燥才告终。
此时来了这里,两人的怒火却也没有减退半分,反而因为想到那死老太婆就在这府里,烧得更旺。
“楚天阔,我们真是瞎了眼了,才把女儿嫁进你们家这吃人的魔窟!你若是敢不答应我们将震骁和阿乐带走,我们就去击鼓鸣冤,让皇上来判一判你们侯府这案子!”
忠勇侯却像是已经听不到两人的怒骂,丢了魂似的。
“我母亲和阿婷真是被金氏所害?”
“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会直接找到你面前么!我告诉你,当初你母亲身边的婆子说得清清楚楚,就是金氏三番两次以想念姐姐为由,频频来忠勇侯府做客!
可每每她来过,你母亲的身子过几日总要出些问题,到最后年纪轻轻就没了,当初给她最后看诊的大夫我们已经找到
了,说他正是收了金氏的银子,才从未告诉你母亲,她是中毒啊!
一模一样的手段,又害了我们的阿婷!”
陈家老两口子义愤填膺,恨不得现在就去杀了那死老太婆。
“她想要整个忠勇侯府,如今又是对小宝下手又是对震骁下手,侯爷以为她就没对你下过手了?”
说着,两人又是一封信甩在忠勇侯脸上。
这一封上赫然是这些年金氏是怎么几次三番害忠勇侯,又是怎么害楚震骁和小宝的。
忠勇侯看着看着,脑子混乱一片,忽然腿一软,一屁股就摔在了地上,有一股抑郁之气堵在胸口,快要冲破了喉咙。
可陈家老两口子没有一个上前扶他的,反而恨他的狠。
“怎会怎么会如此!”忠勇侯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逐渐暴跳如雷,那几张纸在他狰狞的手中实在是不堪一击,很快就被他不小心扯破了一张。
他坐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仿佛骨骼支撑不住全身的重量,快要瘫倒在地上。然而那胸膛中像洪水一般突然冲匣而出的怒气浪涛滚滚,让他忽然一把死死捏住那几张纸。
这忠勇侯府里谁是笑话,他忠勇侯就
是那个天大的笑话!
他自以为这些年清明豁达,成熟悍然,深明礼仪,孝敬继母、护佑继弟,可谁知,他却被骗得像是一个跳梁小丑,蠢得可怜!
连生母都是硬生生被这个继母害死,他却浑然不知,将杀母仇人当作生母孝敬这么多年,若是生母泉下有知,如何能含咽的下这口气!
看见地上的忠勇侯濒临崩溃,陈家老两口子却也觉得丝毫不解气:“这两个孩子我们一定要带走,还有,阿婷的嫁妆,你们侯府若是敢少一个子,我们都定不会饶了你们!”
从浑浑噩噩中被岳父岳母的话惊醒,忠勇侯的心好似快要被人给捏爆了,可他想到妻子也是为金氏所害,一时间愧疚得哪里敢说二话。
“岳父岳母放心,小婿定然将阿婷的嫁妆如数归还,只是震骁和阿乐,他们到底是我的骨血”
“你的骨血?你这些年是怎么待他们的,又是怎么保护他们的?若不是他们自己争气,早就死在你们这吃人的魔窟里!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魏氏这几年本就对这个糊涂女婿不满,如今知道正是因为他的糊涂,连带着
让自己的女儿枉死都无人知道,焉能不恨!
倘若这忠勇侯早早就跟金氏、二房三房分了家,他们又怎么能害到自己的阿婷啊!
说罢,两个也仿佛苍老了许多的老人愤怒地离去,只留下地上的忠勇侯痛苦得捶地痛哭。
院外已经有些人听到动静,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偷偷看一眼却发现堂堂一家之主竟然坐在地上大哭,不由惊愕。
这是出什么事了?
众人也不敢上前,生怕家主迁怒,只眼看着他哭了许久,才从地上缓缓起身,周身仿似充满了戾气。
而此时也早有人跑去金氏那边,给她报了消息。
“难道世子又出什么事了?”金氏听到侯爷竟然如此失态在院中当着下人的面大哭,忍不住激动起身问道。
“老夫人,如今还不知缘由。”下人又怎会知道忠勇侯为何哭,只是赶紧来报消息罢了。
金氏却愈发怀疑,定是楚震骁又出了什么事,说不定,死了呢,否则侯爷怎会如此失态。
想到楚震骁有可能死了,金氏整个人都精神振奋起来,道:“快,叫人叫上二老爷、三老爷他们一起,我们往东院去看看。”
要是楚震
骁死了,他们正好有理由把苏秀秀给赶出府去,还有,他们还可以趁着侯爷伤心之时,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