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长长久久的沉默,似乎连晚风都静止了。
等不到回应的苏秀秀清楚,这暗中救自己的人恐怕是不会出现了。
可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救了自己。
她下意识就排除了这人是一直跟着自己的可能性,毕竟若是这人真要救自己,先前她被苏墨云的人手抓住的时候,他怎么不出手。
难道这是世子和世子夫人手下的人?当时并未发现那贼人,是自己闹出了动静他才发现?
苏秀秀只能暂且把这人当作楚震骁他们的人,说不定此时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于是她打算到了第二天再问他们,很快就回去休息了。
她进了房间后,无音才从暗地里现了身,静静盯了那房门一会儿,身影才往城中某一处飞去。
“哦?她留在了忠勇侯府?”
烛光下,男人的侧颜精致得近乎妖冶,浓密的发丝泼墨一般从肩头散落,在臂弯中打了个旋。
无音应了一声:“主子,今夜属下出手救她一命,她已然察觉到属下的存在。”
男人面容虽然精致,没有表情时却显得无情至极,他淡淡哦了一声,似乎不以为意。
不过很快他却多看了无音一眼:“为了救她,你竟不惜暴
露自己?”
无音垂首,叫人看不清神情,语气也平平淡淡:“属下谨记,主子要属下将她带至主子面前。”
男人轻笑了一声,算是默认了他这个说法,很快又道:“那就看看,她到底是和忠勇侯府一起演戏,还是真是无意。
若是她是忠勇侯府派来的,又与塞北那边的人有联络,就趁早收拾了忠勇侯府。”
无音这次没有开口,因为他向来是主子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你去吧,再跟她几天,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忠勇侯那个老蠢货派来的。”
无音这次答应得很快,身影很快再一次没入黑暗之中。
春色在夜与昼之间悄然苏醒,一觉醒来,忠勇侯府院里的迎春花已然绽放了寥寥几朵,嫩黄嫩黄的花瓣生机勃勃,似一张张充满鲜活气息的面容。
苏秀秀睡到一半,就被敲门声吵醒了,她望向窗外的日头才发现已经过去半晌了。
“苏女医,您醒了么?”阿喜的声音自外面传来。
苏秀秀这才赶紧从床上穿好衣裳起身,给阿喜开了门。
“苏女医,您睡得可还好?娘子都叫我来看了您三回了,还说不要吵醒您,我见您一直不出来,还以为您已经醒了只是没
出来”
阿喜看到苏秀秀还有几分没睡醒的眼睛,不由吐了吐舌,自己还是把苏女医给吵醒了,不过没想到她这么能睡呀。
苏秀秀听到她都来了三回了,则微微心虚,不过很快就掩盖过去:“我睡的挺好的,娘子昨晚可好好休息了?小少爷还好吧?”
“都好,就是世子昨夜没睡,叫了侯爷一起去审问那贼人,老夫人和二房三房那边也都没睡好,到了半夜实在扛不住了才回去。”
阿喜说这话的时候,属实有几分幸灾乐祸了。毕竟那贼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她心里可有数。
那贼人服毒自尽没死成,那几个院子里的人能睡得着才怪!
可惜那贼人嘴巴竟然关的那么紧,世子亲自严刑拷打,都没能让他张开嘴巴把那些人招供!
苏秀秀闻言,心下也有一丝了然,很快她就先去洗漱过后,又补了个妆,才跟着阿喜一同往白氏那边去。
她刚进了屋子,白氏就忍不住牵起她的手:“秀秀,多亏了你昨晚发现贼人,不然,不然小宝就危险了”
此时楚小宝就在白氏屋里睡着,经过昨晚一遭,白氏是不敢再跟他分开睡了。
苏秀秀看着那边
婴儿床里睡着的小小婴孩,心道这孩子可真是和自己的宝宝一样,年纪小小的命运多舛。
她拍拍白氏的手:“娘子,按贼人既然已经被捉住,审问出来他真相就是迟早的事,到时候看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还怎么狡辩!”
白氏却有些惆怅:“世子说,都快把十大酷刑上了一遍了,那人还是不肯说。若是他真不招认,恐怕也是白费功夫。”
苏秀秀迟疑了一下,问道:“可有确认这人身份?”
“是我们府上的,一个马夫,不知他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为那些人做事,来害小宝,还死活不肯说出背后那些人,只一口咬死了说是他自己鬼迷心窍。”
白氏叹了一口气。
“可他区区一个马夫,没有人指示,又怎么敢来害我的小宝!”
苏秀秀虽然是二十一世纪新时代女性,可那会儿也没少看宫斗剧和宅斗剧啊!
她很快提出一个猜想:“娘子,会不会是这马夫的家人在那些幕后之人手里,如若不然,只是为了钱的话,不应当受了这些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