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不收诊金,这妇人哪有不心动的份。
毕竟她男人这手上以前可没这毛病。
“行,那神医你给俺男人看看!”
妇人也赶紧跟着其他人一起叫神医。
那汉子这才迟疑着把手又伸了回来,他这手的确是痒得厉害,抹了点草药都没见效呢。
苏秀秀请他在堂中坐下,才不慌不忙观察他手上的红疹。
“你们家也是养鸭户?”
“是也是才开始养。”汉子有几分拘谨。
苏秀秀和声和气的:“我这个妹妹家里也是养鸭的,不知你棚中养鸭,可有每日换水?”
“没有”汉子不知她问这些做什么,却也没那么拘谨了,“俺是把村后的塘子引了个水沟过来。”
外面的看客们听着苏秀秀一个劲跟人聊养鸭,也觉得这苏神医真是奇怪,给人看病,不问情况,问养鸭?
别是没有真本事,在这瞎糊弄人的吧?
也是,看她长得娇滴滴的,像是世家的小姐,哪里像是什么女医。
苏秀秀此时却站起了身,浅笑道:“不是什么大问题,全因着这养鸭而起,我给你开一方洗剂,你回去涂洗几日便可。”
“啊?”汉子呆呆地看着苏秀秀,因为养鸭而起?
“禽
类身上携带有吸血虫,这些血吸虫的幼虫经由水钻入人的皮肤,便会造成这皮炎。”
苏秀秀细心解释着,心里头却知道,这羽绒服以后也会成为塞北一种常用的服饰的。
指不定,他们还会衍生出羽绒被、羽绒抱枕。
所以养鸭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她倒是忘了这尾蚴性皮炎了,可不就高发于养殖户。
还好现在是冬天,这病还不怎么常见,到夏天可就不好说了。
思及此,苏秀秀索性连解决方法也交代好:“这不是什么大病,只要不接触禽类接触的水源,红疹过一段时日自己也会消退。”
“到夏季难以避免与鸭子接触同一水源的时候,可以在水源中添加草木灰,便能尽量避免。”
苏秀秀不疾不徐说了一大堆,把这汉子听得直发愣。
一旁的妇人却知道,他们是遇上真行家了,对这些了解的一清二楚。
如若不然,他们以后还傻傻的不知道呢。
“多谢神医给俺男人看病!”
苏秀秀只是一笑,叫店里的药童去给他们取药。
“不必谢,你们拿了药,便赶紧将这蠢贼送到衙门去吧,他可是惯犯了。”
这夫妻俩对视一眼,赶紧对着苏秀秀点点头。
按照
大荣的律法,这种盗窃惯犯,可是要被重打三十大板,再送到采石场劳作去的!
地上被压着的魏平开一听到苏秀秀的提醒,气得又想起来曾经她一切气死人的举动,还有就是因为她,小芙才被发卖到采石场去的!
“苏秀秀,你个毒妇!你敢举报同族堂弟,一点血缘亲情都不顾,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苏秀秀笑得好不灿烂:“我看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不长记性。
当初你偷我家我东西,我家念在兄弟情分上,自然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可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如今你偷了别家的东西,别家要去告你,还能怪得了我家?难道我家还要为了你违逆国法不成?
你这般无情无义、无耻下贱、自甘堕落的人渣,落到今天这一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
天道之下,公理不朽,国法之下,正义为民,你若是不被明正典刑,我们魏家还觉得愧对十八代祖宗和安宁镇的所有父老乡亲们,生出你这样的人渣小偷!”
一番大话,说得医馆里里外外的人是虎躯一震,深感大义,他们根本想象不到,这样一番话竟然是出自一个女子之口!
这下不光是林飞雁愤怒地瞪着魏平开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愤慨地瞪着他,恨不得上去把他暴揍一顿!
魏平开这个没识过几个大字的人,直接就被骂懵了,根本不知如何反驳,刚想说点什么,就被那大汉啪啪刮了两个大耳巴子。
“走!跟我去见官!”
大汉和妇人拖着他就往外走,一路上群情激昂的百姓们也一个个伸手,这个给魏平开一拳头,那个给他一脚,把魏平开打得嗷嗷直叫换。
看着这小子被拖走了,苏秀秀才优雅款款地交代,让人赶紧把大堂里的鸭绒一并收拾好,一会给那对夫妻送去。
“这苏神医真是个好人!”
“对,我看这女医医术也不错。不过这养鸭会长疹子,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回头赶紧给我胞弟说说,他如今也想养呢。”
众人口口称赞着苏秀秀,不知不觉间,也开始有人进了医馆,想要让她也给自己瞧一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