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云黛笑盈盈的:“现在,不知道同归祥的几位,还有什么说法?”
同归祥的人,再也拿不出半点可以质疑的点。
那青衫大汉,面上几下扭曲,脸色越发青了,嘴唇微微颤动。
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很不甘心。
而同归祥的那王东家,白胖的一张脸先是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调色盘一样。最后他勉强压着,挤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来:“……既是如此,那想来是误会一场……”
唐县令见同归祥的人已是这个态度,便拍了惊堂木,宣布了庄云黛的汤底跟同归祥的配方并无关系的判决。
王东家不愧是生意人,先前还那么一副难堪的模样,同庄云黛闹的也很不好看,这会儿却又满脸堆笑:“……这位,庄姑娘是吧?真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费子晋“呵呵”一笑,拿扇子敲了敲手心:“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东家就当没听见旁人的讥讽,反而笑得越发殷切:“庄姑娘,你这汤底,确实有独到之处,要不,咱们合作一下?”
庄云黛没有一口回绝,反而是挑了挑眉,那双圆杏儿一般的眼,显出了几分潋滟之色:“哦?怎
么个合作法?”
王东家见庄云黛问这么一句,还以为有戏,立马笑道:“就是我出钱,买下你这汤底配方,往后你也不必这么辛劳的兜售串串了,你觉得如何?”
庄云黛依旧是那副笑模样:“是吗?就是不知道,王东家出多少银子买我这汤底配方?”
这白胖的商人,伸出一个手指,傲然道:“十两银子。”
“噗!”
这没忍住笑的,并非是庄云黛,而是费子晋。
他甚至笑得越发放浪,弯着腰,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直接把王东家给笑黑了脸。
费子晋一边笑,还一边拍着自己的胸口免得自己被口水呛到,然后还又一边解释:“……王东家,你别多想啊,我这不是针对你这个人。主要是你这……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十两银子!十两……好多哦!”
王东家白胖的脸上青红交加,显然恼火极了:“这位大少爷!我看你一身富贵衣裳,想来家中也是银钱不缺,可能看不上这十两银子,但在我们平岭县,十两银子已经很多了!足够一家四口一年的嚼用!”
费子晋越发觉得好笑:“你这意思,是我拿着个价值千金的
宝贝,来你这,就得贱卖给你,因为你们平岭县,十两银子就挺多了?”
这王东家,被费子晋怼得脸色又是一变:“你,你这是强词夺理!——算了,这事跟你也没有关系!”
王东家转向庄云黛,努力挤出笑来:“庄姑娘,你怎么说?——要是觉得十两银子还算少,那,我可以给你再加五两银子——”
庄云黛似笑非笑:“王东家真看得起我。只不过,你方才说,这事跟这位公子没有关系——”她拿下巴点了点费子晋那边,“那我就不大开心了。怎么就没关系呢?你要知道,这位费公子,先前就出了十两银子,买我一锅汤底。然后又出了十两银子,约我这次给他来做个汤底——王东家,您瞧瞧,倒也不是我小瞧咱们同归祥,人家费公子,让我给他整两顿汤底,就给了我二十两银子。您要买下我的配方,只给十五两——人家费公子能答应吗?这事怎么就跟人家没关系呢?”
这话一说,附近的百姓都有些笑出了声:“哎呦,这么一比,同归祥是有些小气哦。”
“都是百年老店了,还搞这一套?是欺负人家小姑娘年纪小吧?”
“别说,刚才人家小姑娘那汤底味道一出来,绝了,把我魂儿都勾走了,这比同归祥的可香多了啊!”
看热闹的百姓们还不肯散去,议论纷纷。
在这些声音中,王东家的脸色是越发的尴尬难看。
最后他只得一甩袖子,转身欲走:“行,既然庄姑娘不愿意,那我也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就此别过!”
“等等。”
庄云黛喊住了他。
王东家心下一喜。
他还以为庄云黛先前是在拿乔,虚张声势,这会儿喊住他,则是舍不得那十五两银子!
“呵,改变主意了?”
庄云黛则是摊了摊手:“王东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了?”
这白胖的商人皱了皱眉:“什么?”
庄云黛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看上去可怜极了:“您竟然真的忘啦?——不是,你们同归祥的人,在闹市上,大肆宣扬我的串串是偷了同归祥的配方,搞得现在好多百姓都觉得,我们家的串串这么好吃,都是因为我是个小偷——这严重损害了我的清誉!往深里说,要是个心里脆弱的,这会儿说不得就要去碰柱子了!——现在唐大人也已
经断了案子,证明了我家串串的清白,但您,就打算这样拍拍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