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月眼底带了不屑,目光移到萧庭晏脸上,“王爷,我同你谈的事,最好还是不要为外人知道的好,王爷觉得呢?”
什么外人?
她明明是内人!
唐筠凝心里恼怒,正等着萧庭晏开口怼她。
她等了许久,直到最后她等不下去了,抬眸不确定地看着萧庭晏。
“婳儿,你先去那边等我,我同公主说两句话便去找你。”
“王爷也觉得,我是外人?”她一愣,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掏空了一般,眼底闪过落寞,她看了一眼西凉公主,只觉得她脸上得意的笑容格外讽刺。
萧庭晏还没开口,陈婉月便率先道,“难道苏姑娘听不懂人话吗?还是苏姑娘的家教便是如此,喜欢死缠烂打?”
她只顾着怔怔地看他,丝毫没有将陈婉月的话听进去。
倒是喜儿看不下去了,替她鸣不平,“我家王妃的家教如何,还用不着公主在这里说三道四,毕竟,公主明知道我家王爷同王妃鹣鲽情深,还蓄意插一脚,着实不配来评价我家王妃。”
陈婉月哪里受过这种委屈,她在西凉也算是捧着长大的,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那种,被一个侍婢教训了
?
“你一个贱婢,也敢教训本公主?”
喜儿缩了缩,腰杆挺直,“公主污蔑王妃,奴婢只不过是看不下去罢了,并非教训公主,公主难不成连这点容人的肚量都没有?”
西凉公主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也就是在萧庭晏面前,她不好发作,只咬着牙,忿忿说了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话正好戳到喜儿的心窝了,她能容忍别人骂她,可不能容忍别人骂她主子。
“公主可得好好说说,这上梁指的是谁?奴婢一出生就在王府了,若是说主子,奴婢真正的主子,也应该是王爷才对,公主这么说,可不是在说王爷的不是?”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贱婢,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哗啦一声响,好似夜幕被一只无形的大掌从中间劈开一般,是陈婉月手中的长鞭在空中跳跃。
唐筠凝连忙将喜儿护在身后,“喜儿是我的人,若是教训,也应当由我来教训,公主这般,可是已经将自己当成王府的主子了?”
众人有意无意看过来,陈婉月毕竟是一国公主,可方才喜儿那一番话,若是不给她一个教训,她又下不来台。
正在僵持
,西凉大皇子陈景瑜走过来,劈手将妹妹手中的鞭子夺过来,“胡闹什么?”
陈景瑜看看萧庭晏,抱拳行礼,“方才小妹无礼,本宫替她给诸位道歉。”
“太子不必如此,”萧庭晏摆摆手,他方才陷入两难的境地,没有稳定好局面。
“既然王爷不愿意,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陈婉月一扭头,走了。
看着那一抹鲜艳夺目的红慢慢消失,唐筠凝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皱着小脸,委屈巴巴地道,“王爷,她好凶啊,吓死人家了。”
萧庭晏哪里享受过这种待遇,又惊又喜,安慰道,“不怕,不怕,有我在呢。”
“王爷可会一直护着臣妾?”
“你是我的妻子,自然是应该护着你的,”他微微一笑,手掌的温热传递到她的掌心。
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心猿意马,心思早就已经不知飘到了何处。
“想什么呢?”
他微微一笑,擦着她的耳畔开口,“别走神,那些东西,回府再想。”
正说着话,便看见萧煜辰走过来了。
“许久不见,”萧煜辰目光灼灼地看着唐筠凝,眼底分明带着一缕异样。
萧庭晏敏锐地捕捉到他
眼底的情绪,恍惚间想到了什么,他眯着眸子,仔细从萧煜辰的脸上查探着蛛丝马迹,来验证他心中的猜想。
“王妃近来安好?”
闻言,唐筠凝眉头狠狠一皱,她已经明显察觉到心里对面前这人的厌恶,下意识往萧庭晏身后去藏。
“看来老三和王妃夫妻连心,”萧煜辰明显是话里有话,“看得本王还真是眼热呢。”
“皇兄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萧庭晏目光一凛,声音低沉,“听闻最近往东八百里一带,流寇横行,皇兄最近难道不应该毛遂自荐,将功折罪?”
萧煜辰明显脸色一沉,咳了两声,这才将面上的不悦压下去。
“三弟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再过些时候,说不定王妃就不只是不记得三弟,可能是将三弟视为仇敌了。”
他嘴角勾着诡异的笑,阴恻恻地在萧庭晏耳边说了这么一句话,便从旁边越过去。
萧庭晏一把扯住他的袖子,目光紧紧盯着他的脸。
唐筠凝生怕他直接一拳头过去了,连忙拉着他的袖子。
“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