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你前两日的勇气去哪里了?”他声音里带着笑声。
唐筠凝闭着眼睛,“你还说呢,这是白日,能一样吗?”
她应付公事地给他搓了两下肩膀,便道,“好了。”
“这可是耍赖了?”男人好听的嗓音低低响起。
她背对着他,心里忍不住提了一口气,若是放在平常,她早就骂人了。
“你别太过分了!”
“本王哪里过分了?明明是你不守信用,”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你还说呢,明明就是你……”她一着急,直接转过身,忘了他还赤身裸体的事实,眼睁睁看着他从水里站起来,水珠顺着肌肤的纹理成缕滚落下来,最后融入水面。
咕咚。
声音格外响亮地吞了一口口水,她眼睁睁地看向水面,看向水底。
“婳儿,你太不诚实了。”
萧庭晏笑道,“你看,现在的你才是最可爱的。”
唐筠凝猛然惊醒,老脸通红,连忙用手捂住眼睛,她在做什么?
一边还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忍不住从手掌缝里往外看。
“都是你引诱我的,你不守男德!光天化日之下,衣衫不整,意图不轨。”
她信誓旦旦地将罪名安在他头上。
“男德?”
他重复了一下这两个字,微微一笑,作势从水中出来。
唐筠凝连忙道,“不行,不行,你等我出去了再出来。”
说完,她便转身欲走。
哪知脚底下一滑,她整个人瞬间飘起来,眼前的万物飞速往上跑,她两眼一闭,紧张地等着落地的声音。
半晌,没有感觉到预料之中的疼痛,她微微睁开眼睛的一条缝,却看到萧庭晏一张放大的俊脸。
他接住了她。
还是赤身露体得接住了她。
她红通通的脸就贴在他的胸口,湿湿的一片,她还能感觉到他的呼吸。
“这么不小心?”他低头在她樱桃小口上啄了一口,“看你身上都湿了,不如就同本王一同洗个澡吧。”
“不用了”,她连忙挣扎着想要起身,奈何以她现在的姿势,完全被人掌控在手心里,根本使不上劲,“这木桶太小了,我怕挤着王爷。”
青天,白日的,她还要出门做人呢。
“王妃向来不是提倡勤俭持家的吗,还是说嫌弃本王的洗澡水。”
“不敢,”她谄媚一笑,“王爷的洗澡水,定然是极好的,只是我现在不想洗,我我我……我来了月事。”
她连忙信口胡诌
了一个理由。
“哦。”萧庭晏似笑非笑,“王妃好似七日前也是这么说的,我才疏学浅,竟不知女子的月事是七日一次?”
闻言,她干笑两声,竟然忘了七日前,她拒绝同房的理由,也是用的这个。
既然已经有了一个谎言,便要有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圆谎。
“王爷不知,这月事吧,就同六月的雨一般,都是不定时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
“女人这样麻烦?”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看看她的腰部。
唐筠凝连忙捂住自己的肚子,面露难色,“王爷,妾身突然感觉腹痛,不能再服侍王爷沐浴,还望王爷恕罪。”
“既如此,你便去吧。”
闻言,她如获大赦,连忙脚底抹油,逃之夭夭。
他松开她,抬腿重新踏进木桶,想让微微泛凉的水熄灭身体上的躁动。
脚步轻轻,伴着微风,一缕芳香吹过来,他眉头微微一皱,随后便又松开,装作不知道。
沧月摸着袖口里冰凉的匕首,面色凝重,一步一步朝着木桶走近,眼看着就要靠近,她紧紧捏着匕首,咬咬牙,双眼一闭,心里默念了一句,“总别了,表哥。”
萧庭晏适时转身,
抬眼打量着她。
她睁开眼睛,没想到同萧庭晏正好四目相对,连忙将袖笼里的匕首藏好。
“王爷,水凉了,奴婢过来给您换水。”
“不必了,你出去吧。”
萧庭晏面色冰冷,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沧月连忙跪下,眼睛里闪着泪光,“王爷可是嫌弃奴婢了?奴婢伺候王爷不够尽心尽力,所以王爷不喜欢奴婢也是应该的。”
“沧月,本王不喜欢别人在背后靠过来,你明白吗?”他并不说破,只是点到为止,能不能领会其中的深意,便要看沧月自己了。
“是,王爷,奴婢明白。”沧月心虚,小腿在暗暗发颤。
“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今后不允许踏进房里。”萧庭晏往后一躺,已经懒得再去理会沧月。
沧月捏着匕首,看着他暴露在在的脖颈,心里纠结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