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夕眼底的光芒如同利刃割破的星辰碎如寒冰,她看着宣王爷拿着的家法过来也不避开,小脸上写满了无惧,唇启如刀,“宣王爷,你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的看一看!宣如萍是你的女儿,我也是你的女儿。 她额头烂了流的是血,我额头烂的难道流的是毒!”
宣王爷手底的家法来势汹汹,对着沐夕抽了过来,却看女儿站在那里不避不闪,心里就奇怪。
此时再被沐夕一番噼里啪啦,流利清脆的话迎面砸来,身形就如同疾行的车猛地刹住,举起的家法蓦地收回,长长的鞭尾受不住力道,啪的一下打在他自己的
脸上,脸上出现一道血痕。
痛的宣王爷身子浑身一颤,却像是怒意一下子褪去,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沐夕额头上那血迹未干,还新鲜的伤痕上面,心底一颤。
女儿那双一直都幽黑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此时里面的感情丰富得让他脸面蒙羞。
没有濡慕,没有仰望,没有对父亲深深的敬重,里面有的是寒冷,失望,厌恶。
他的眼前倏地一下闪过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全身一下子僵硬起来,握着家法的手也忍不住的收紧,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还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父王刚才一下没注意到你的额头受伤
了,你还疼吗?”
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沐夕没有管他的愧疚,她也没有兴趣管,面对宣王爷,她有的只是一腔愤怒。
这句关心的话,实在是来的太迟了。
她冷笑一声,指着额头的长疤,“尊贵的宣王爷,我的脸难道和血一个颜色,这么一大片的伤痕你就看不到?宣如萍流点血,你就想要抽死我。我和她骨子里一样流的是你的血液,怎么区别就这么大?难道我是你绿帽子带回来的?”
“不,不,玉嬛,你怎么能这样想!”听到她最后一句,宣王爷眼底露出的惊诧,嘴唇都颤抖了起来,连忙摆手,拼
命地道:“不是,玉嬛,你是父王和你母妃的亲女儿!亲女儿!”
沐夕依旧不为所动,柔软的眸子里蕴着一层笑意,“你既然说你是亲生父亲,那就麻烦你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好好睁开你的眼睛看看你那个丁侧妃。
她不是说疼我,比疼她自己的亲女儿还疼吗?你看丁侧妃从刚才到了后花园,看到我头上的伤了吗?有过一句关心的话吗?你再看看宣如萍,我不过就是砸了一个小口子,丁侧妃就一副被人谋害了命一样的激烈,还说要陪着宣如萍去死?宣王爷,麻烦你也好好的想一想吧!”
宣王爷面色一
怔,转头去看丁侧妃,果然看到她正细心的给宣如萍擦着伤口,脸上满满都是慈爱和关心。
丁侧妃也听到了沐夕的话,心里一抖,她自然是不会对别人的女儿有啥关心的,但是贤惠是她的招牌,绝不能被几句话撼动,她立即转过头来,双眸含泪,委屈道:“王爷,妾身何时对玉嬛漠不关心了,从小到大,她和玉瑾不都是我一手带大的,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刚才玉嬛逆着光,额头受伤了,王爷不也没看清楚吗?就因为这一件事否认妾身,妾身受了委屈也就算了,可为什么要打如萍啊,如萍又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