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骇然失色,脱口道:“这不行!”一旦兵符落在沙俄手中,他们就可以凭此兵符,指挥正蓝、镶蓝两旗士兵,到时候,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可想而知;他虽然已经决定投奔沙俄,却从来没想过,要将兵符交给沙俄的人。
使者笑道:“你们皇帝都准备杀你了,大人又何必再顾及他呢,用你们大清的说法,这叫愚忠。”
文德沉声道:“不管怎样,这兵符都不能交给你们。”
使者收回手,神色淡漠地道:“既是这样,那咱们的交易就做不成了,二位大人请回吧。”
“你不要太过份了!”文德拍案而起,自踏进此处开始,他就已经耐了最大的性子想要促成这次交易,无奈沙俄使者的胃口太大,令他难以接受。
对于他的怒气,使者根本不屑一顾,自顾自地喝着酒,马格见状,连忙将文德拉到一边,低声道:“大人,您不要生气。”
文德冷言道:“他一张口就要兵符了,我怎能不生气。”
马格回头瞅了使者一眼,道:“那依大人的意思,是不准备去沙俄了?”
文德神色一怔,旋即摇头道:“当然不是,但是……兵符关系重大,万万不能交给
他。”
马格叹了口气道:“大人虽然被皇上逼得要远赴沙俄避祸,但心里始终记挂着大清,这份忠心,实在令属下佩服。”
文德神色复杂地道:“不管如此,本官都统领正蓝、镶蓝两旗多年,除了你,还有许多将士对对本官忠心耿耿,实在不忍你们还有两旗士兵将来遭沙俄利用,犯下无可弥补的过错。”
讽刺在马格眼底迅速掠过,道:”但恕属下说句实话,如果大人不交出兵符,沙俄就不会提供庇护,到时候,大人您要怎么办?”
文德咬一咬牙道:“沙俄不肯,自然还有其他国家肯,大不了寻琉球、暹罗那些。”
“没有用的,它们都是大清的属国,一旦皇上下旨追缉,他们必会拱手将大人交予皇帝;而且,咱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文德脸色难看地道:“照你这么说,岂非只有沙俄一个选择?”
“恐怕确是如此,除非……”马格话未说完,沙俄使者已是喝完最后一滴酒,起身开了门道:“既然你们没诚意做这个交意就算了,我在京城逗留这么久,也该是时候回去了。”
马格连忙过去拉住使者,安抚道:“您别急,文德大人只是不知道
交易内容还有兵符这项,所以有些犹豫,这也是人之常情,绝非没有诚意;再者,这会儿城门已经关了,得等明日天亮,方才会能出城,您今夜还是歇在此处吧,我让人再拿些好酒来。”
使者瞥了犹豫不决的文德一眼,冷言道:“不必了,你们这里的酒,本使者享受不起。”
马格一边命自己的亲信拖住使者,一边走到文德身前,焦急地催促道:“大人,您得赶紧做决定,否则一旦使者走了,就算您肯交出兵符也没用了。”见文德不说话,他又道:“您就算不想自己,也得想想老夫人,您真忍心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还要落得一个发配宁古塔甚至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吗?还有几位公子。”
他的话,终于令文德下定了决心,咬牙道:“罢了,本官答应就是了!”随着这句话,他从怀里取出一直贴身收藏,从不离身的虎形兵符。
使者那对蓝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兵符,眸中一片火热,对于沙俄来说,这枚兵符的意义还有用处,要远远大于文德之前答应的那些,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惜代价,一定要得到这枚兵符。
文德摩挲着兵符,不舍地将之交到已经迫不及待
的使者手中,后者贪婪地看着兵符,如果沙皇知道他拿到了大清正蓝、镶蓝两旗的兵符,一定会对他大加封赏,甚至是封他为贵族,从此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真是想不到,大清一行,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文德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地道:“兵符你已经拿到手了,何时安排本官离开?”
这一次使者没有再推三阻四,小心翼翼地将兵符收入怀中,随后从暗格中取出一份用俄、汉两文写成的文书递给文德,“只要大人签下这份文书,明日就可出城,城外有我沙俄帝国的士兵,他们会护送大人前往沙俄,摆脱你们皇帝的威胁。”
文德翻看着文书,里面赫然写着“交出兵符”这四个显眼的大字,他抬头道:“你早料到我会交出兵符?”
使者张狂地笑道:“难道大人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文德知道自己被他给算计了,无奈如今势比人弱,只能忍气吞声,接过马格递来的笔在底下签上自己的名字,并且按上指印。
使者仔细看过后,满意地道:“很好,大人可以回去准备了,明日天一亮,就立刻带着所有人出城。”
文德应了一声,走到马
格面前,感概地道:“明日这一走,你我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你好生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