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璂依言伸出手,同时担忧地往方忡习看去,永瑆救他已经是极限了,不可能再加一个方忡习,要真是那样,马还没跑就已经先被他们压垮了。
方忡习明白他的意思,当即道:“放心,黑熊现在一门心思追着你们,不会伤害属下的,您小心!”
话音刚落,永瑆已是奔到了近前,在交错而过的那一刻,两人的手紧紧交握,永瑆用尽全力将永璂拉上了马,坐在自己前面。
突然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马蹄明显一弯,奔跑的速度慢了下来,而后面的黑熊却是越追越近,永瑆用力挥鞭抽马,令它吃痛之下发足狂奔,可是不管怎么抽鞭,两个人的份量始终令它不如之前那般迅速。
唯一庆幸的是,方忡习猜的没错,黑熊这会儿恨极了永瑆两兄弟,在经过他身边时,看都没看一眼,他趁着这个机会,扶着树干勉强撑起身子,一步步离开这个地方。
虽然两边的景色在不断倒退,永璂心情却半点不轻松,黑熊的咆哮厉吼声一直在耳边响着,而且越来越近,匆忙回头看了一眼,黑熊离他们已经不足十丈之远,且还在不断逼近,而马的速度已经到了极限,甚至正
在逐渐慢下去,此消彼长,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追上。
“十一哥,我……”不等他说完,永瑆已是道:“你握着缰绳,我来对付它!”
永璂点点头,从他手里接过缰绳,控制着马匹的奔跑,至于永瑆,一空出来便立刻回身取箭,对着黑熊一箭又一箭的射中,虽然不能给它造成大的伤害,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拖延了它的追赶,令他们逃生的机会更大一些。
“吼!”黑熊被他射得烦燥不安,待到后面,竟然不再躲闪,任由那箭矢落在身上,以皮毛硬挡,这样一来,很快便将拉下的距离给追了回来。
永瑆死死咬着牙齿,握着弓箭的手,骨骼“咯咯”作响,连指节也泛白了,背上本就所剩无已的箭很快就射空,他又从马侧的箭囊中取箭,一次又一次地拉满弓弦,令他手指被割出了血,可是永瑆说什么也不敢停,每一次射箭,他都对准黑熊的右眼,无奈这只黑熊精得很,一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他们胯下的马在接连不断地奔跑中,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速度越来越慢,依这样子,很快就跑不动了。
如今摆在他们面前只有两条
路,要不杀了黑熊,要不就成为黑熊的晚餐,在射光了所有箭矢后,永瑆扔掉手里已经没用的长弓,道:“把你的刀给我。”
永璂听出永瑆声音里的颤抖,道:“十一哥,要不换我来对付它?”
“没那么多时间来换位置了,给我!”在永瑆的坚持下,永璂将刀递给他,永瑆紧紧握着马柄,严阵以待地盯着紧追不放的黑熊。
终于,黑熊在离他们只有一丈多远的地方,怒吼一声,飞扑上来,面对扑面而来的黑影,永瑆忍不住发出惊骇的呼声,不过他并没有忘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迎刀对上这条随时能够要他们俩兄弟性命黑熊。
永璂听着身后的吼叫追赶着,还有永瑆闷哼喘气的声音,心中极度不安,忍不住回头,只见永瑆正艰难地抵御着黑熊的进攻,仅有一把钢马的他与爪牙锋利,身形粗壮的黑熊相比,无疑是相形见拙的。
永瑆一时无法顾全,被黑熊在臂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永璂慌声道:“十一哥,还是我来吧!”
永瑆咬牙道:“我应付的来,你只管做你的事!”在说这句话的同时,黑熊再一次扑来,这一次,永瑆有
些青涩的脸上闪过一丝狞笑,他并没有用手中已经缺口处处的钢刀阻挡,而是任由其扑来,在近到能看清黑熊身上每一根黑毛时,他忽地抬手,将钢刀对着黑熊的右眼插去。
他的动作太过突然,而黑熊又身在半空中,避无可避,被他生生插入右眼之中,这下可是好了,左眼的箭矢未去,右眼又插了把钢刀,彻底变成了熊瞎子。
力尽之后,黑熊摔落在地上不断翻滚,发出凄厉巨大的吼声,震耳欲聋,而翻滚的动作令箭与钢刀更深地插入眼窝中,痛得越发厉害,它抬起熊掌,艰难地拔出这两样东西,然后在原地胡乱拍掌,想要杀了害它瞎眼的那两人,可是他们早就已经策马奔远。
永璂用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有些兴奋地道:“十一哥,你真厉害!”
“别说那么多了,趁着马还能跑,尽量跑远一些,虽然它眼睛瞎了,但谁知道它还能不能追上来。”永瑆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想必是刚才被黑熊抓伤了手臂,所以没什么力气。
永璂点点头,策马飞奔,在又奔出两里地后,这匹马的体力倒在了极限,屈腿倒地上,口吐白
沫,惊跑了原本在树林间悠闲散步的獐子,鹿等动物。
永璂从地上站起来后,扶着腰看了一眼四周,又借着天上的太阳辩认了一下方向后,道:“这个方向没错,只要继续往前,应该就能走出松林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