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甩手一掌,狠狠掴在毛贵脸上,眸光阴寒地道:“你说什么,以前都是这样?一直以来本宫是怎么吩咐你的,任何要紧的东西,都必须亲手交给父亲或是二位哥哥,你却擅自交给管家,还不止一次?你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
毛贵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慌忙道:“奴才该死!但有时候老爷与二位公子不在府中,时辰又晚了,奴才怕误了回宫的时辰,这才……不得已而为之,并非故意不遵主子之意;再说,管家在魏府多年,奴才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投靠颖贵妃。”说着,他用力磕头道:“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主子饶奴才这一回!”
魏静萱恼恨地盯了他道:“幸好本宫写给家人的信,一向是用左手书写,除了你们两个与父亲之外,就再无人知晓,否则这次可真是让你害死了!”
毛贵不敢出声,只是一味地磕头,巧玉走到魏静萱身边,小声道:“主子,除了这次的事之外,毛贵总算没出过什么漏子,对您也一直忠心耿耿,您就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吧。”
魏静萱冷哼一声,盯着毛贵道:“若再有下一次,凭你磕破了头,本宫也
不会饶你!”
“奴才知道,多谢主子恩典。”在毛贵起身后,魏静萱再次道:“你明日出宫一趟,告诉父亲,王绪不可再留,还有,叫他以后用人的时候,看准一些,不要再养一些吃里扒外的东西。”王绪便是魏府的管家,一直颇得魏家人信任,岂料他这次竟会被胡氏收买。
待得毛贵答应后,她想起刚才的事,又是满腔怒火,寒声道:“这本是一个对付那拉氏母子最好的机会,却被胡氏横插一脚,实在可恨,还有秀妍……本宫千叮咛万嘱咐,让她行事一定要小心,结果呢,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被人抓了把柄都不知道,也不知她是来帮本宫还是来害本宫的!”
“事情已到这一步,主子再生气也无用,如今最要紧的是紫云观那边,主子您得赶紧想个办法啊!”
魏静萱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一时半会儿的让本宫怎么想办法,再说了,本宫与紫云观的人素无交情,要堵他们的口谈何容易。”这一次,纵然是她也觉得棘手无比,思索许久,有些无奈地道:“这会儿只能看皇上那边了,希望他可以控制得住紫云观的人。”
且不说魏静萱在那里
头疼,胡氏一回到长春宫,便有宫人禀告说夏晴等候多时,一进正殿,果见夏晴正坐在那里与翠竹说话,瞧见她进来,起身笑道:“可总算等到娘娘回来了。”
胡氏笑一笑道:“本宫刚才去办了些事情,没想到让惠妃久等了,”
听得这话,夏晴记起此行的来意,连忙道:“臣妾刚才去看了十二阿哥,听十二阿哥说,在得病之前,他曾在回上书房的路上遇到过和静,还与之玩了一会儿,紧接着就患上了天花,而平日里,和静是不会出现在那里的,依臣妾看,很有可能是魏静萱通过和静公主,令十二阿哥染上天花。”
胡氏抚一抚额,拧眉道:“你是说,魏静萱用自己女儿做饵,将天花传染给十二阿哥?”待得夏晴点头后,她迟疑地道:“和静怎么说也是她的女儿,这样的事,她应该不……”
夏晴有些尖锐地道:“别人或许不会,她却不一样,娘娘莫要忘了她第一个女儿是怎么死了,这种人根本不会顾念母女之情,更不会在意‘应不应该’这四个字,她只会想着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
胡氏想了一会儿,依然摇头道:“你虽说的不错,但依旧不
太可能。”
夏晴一怔,疑惑地道:“为什么?”
“自从圣祖爷发明种痘之法以来,宫中众人皆要种痘,阿哥、公主一类,更是甫一出生便种痘,魏静萱怎么料定十二阿哥种痘失效,会染上天花?”被她这么一说,夏晴亦发现了这个问题,不等她言语,胡氏又道:“魏静萱为人精于算计,但凡出手,必定是有了八九成把握,妹妹所言,不太像是魏静萱的作风。”
夏晴思索片刻,道:“和静是咱们唯一查到与魏氏有关的线索,若连这也不是,臣妾实在不知还能往哪里查了。”
胡氏叹了口气道:“或许天花之事,当真是意外,并非魏氏所为。”
夏晴神色疑惑地打量着胡氏,“娘娘今日何以一直帮着魏氏说话,是否魏氏与娘娘曾说过什么?”
“不是魏氏与本宫说了什么,而是本宫知道了什么。”这般说着,她又道:“本宫刚才不是去它处,正是去了永寿宫。”
在夏晴诧异的目光中,胡氏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旋即道:“本宫看到那封信,原以为是魏氏存心造谣,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真的?”夏晴骇然道:“娘娘是说,
皇上真的命和亲王在紫云观大开杀戒,以迫云中子道长施秘法为十二阿哥续命?”
“魏氏说得很肯定,应该不是假的,而且细想起来,自从十二阿哥出生后,皇上的行为就变得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