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与阿威听出他话中的杀意,连忙护在弘昼身前,警惕地盯着李副将等人,对于他们的举动,弘晌嗤笑道:“莫不是以为凭你们两个,就可以保他性命了吧?”
宁二两人未语,倒是弘昼沉声道:“老十三,你既知我不是探病而来,难道天真的以为,我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吗?”
弘晌脸色微微一变,旋即仰头笑道:“怎么了,想唬我?想说带了十几万兵马在城外,这会儿已经包围奉天府了吗?五哥,你我都不是三岁幼童了,这种谎言没用的;早在你出京之时,就已经有人沿途盯梢,除了这十几个护卫之外,再无一兵一卒,单枪匹马来盛京,我真不知该说你胆大还是愚蠢得好。退一步说,就算你真有十几万兵马又如何,我大可以挟你以令他们。”说到此处,他眼皮一跳,随即露出诡异的笑容,“我改主意了,不杀你,我要将你绑到京城,我倒要看看,到时候昏君会不会顾及你的性命;若顾,他败亡的更快;若不顾,他又多了一个骂名;不错,真是不错!”
“只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弘昼眼中的怜悯令弘晌极是厌恶,一把掐住他的
脖子,寒声道:“死到临头还在这里与我装神弄鬼,别以为我暂不杀你就没事了,这一路上,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说着,他大声喝道:“来人!”
等了一会儿不见有人答应,弘晌再次喝道:“来人!”
这一回有人应了,只见一个士兵捂着肚子奔进来道:“将军有何吩咐?”
这个士兵面生得紧,并非弘晌安排之人,当下拧眉问道:“你是谁,其他人呢?”
士兵神色痛苦地道:“回将军的话,不知怎么一回事,从刚才开始,小人们就突然之间腹痛难捺,不停地跑净房,小人还算轻的,许多人都拉得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住,想必是吃坏了肚子。”
弘晌脸色一紧,急忙道:“有多少人腹泄?”今夜安排的士兵都是他的得力亲信,明日他就要出征了,若是腹泻的人多,难免有些影响。
士兵摇头道:“回将军的话,不是多少人,是所有人都出现了这个问题,都在猜测是不是今夜吃的东西有问题。”
听得这话,弘晌神色变得极为难看,将军府中足有数百名士兵,这会儿一起出问题,岂非明日全部都无法
出征?
不等他开口,又有一名士兵冲进来,慌里慌张地道:“启禀将军,军营里突然出现大范围的腹痛腹泻,据诸位千夫长统计,至少有两万余人!”
两万余人,就是足足三分之一的士兵,府邸、军营,怎么会一起出现腹泻之事,弄成这个样子,他明日还要怎么出征;弘晌勉强定一定神,道:“军医呢,怎么说?”
“军医说他们可能是吃了不洁净的食物或是水,只是军中的饮水用食,一直都没有变过,小人们实在想不明白为何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军医说……说……”
见他说话吞吐,弘晌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
士兵低头道:“军医说应该是有人在井水中动了手脚,因为出现问题的士兵,所用之水,皆是位于东边的几口水井;后来军医打了水给一个没事的人喝,没过一会儿,他也出现了相同的症状。”
弘晌脸色铁青地道:“是谁?是谁在井水中下……”话说到一半,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盯了弘昼道:“是你,是你派人下药的是不是?”
弘昼冷笑道:“你现在才知道吗,太晚了!”
弘晌脸颊的肌肉
不停抽搐,咬牙道:“弘昼,你好卑鄙!”
“兵不厌诈,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还妄想谋朝篡位,实在是太过天真了;我早就与你说过,前面是一条死路,无奈你偏偏不信,非要往前冲,可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吗?!”
李副将迟疑地道:“那些水井都有重兵把守,你怎么找到机会在水井中下的药,还有,你带来的十几个护卫一直在将军府不曾离开过。”
弘昼笑道:“不错,我是没带来十几万士兵,但也不止这区区十几人,早在我们之前,他们就已经进了盛京,在水井中下药。”
弘晌死死盯着他,忽地笑了起来,寒声道:“就算这次让你得逞了又如何,病倒两万,我还剩下四万,我依旧有一搏之力!”
“确实有,但胜算不足两成!”这般说着,弘昼目光扫过李副将等人,沉声道:“两成希望,你们还要跟着他吗?”
弘晌哪会听不出他的意思,厉言道:“他们皆是跟着我多年的心腹,你想要策反他们,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弘昼没有理会他,只道:“本王刚才就说过,你们身上的官位,你们每月拿到手里的俸禄
,都是皇上给你们的,你们受了那么多年的皇恩,却跟随弘晌行谋逆之事,你们摸摸自己的良心,这样做应该吗?以后的日子,能够心安理得吗?”
李副将咬牙道:“王爷不必多说,我等受过将军之恩,是绝对不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