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拧眉未语,于六跟她的日子虽然不长,但她知道于六并不是一个做事没交待的人,一夜未归,又不曾去赌钱,实在有些奇怪,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想了许久,始终没什么头绪,不过心中却是多了一丝危机感,总觉得于六的失踪,不是一件好事。
“现在什么时辰了?”面对魏静萱突如其来的询问,香菊愣了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回主子的话,寅时刚过一半,您若是累了,奴婢扶您再去床上歇会儿,小公主的满月宴,要等晚上才开始呢。”
“不用了,替我更衣,然后去永和宫。”魏静萱的话令香菊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道:“主子,您要去见惠嫔吗?”
魏静萱睨了她一眼,凉声道:“怎么了,不行?”
香菊连连摆手道:“奴婢不敢,奴婢是怕去了之后,惠嫔会惹您不高兴。”
魏静萱没好气地道:“行了,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多问。”
香菊不敢再出声,替她更衣梳洗,随后扶着她往永和宫走去,这个时辰,夏晴也刚刚起身,听翠竹说魏静萱求见,极是意外,她与魏静萱过节极深,平日里除非必要,否则
极少往来。
“这个女人,又想耍什么花样?”夏晴轻语一句,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儿,魏静萱扶着香菊的手走了进来,恭敬地道:“臣妾参见惠嫔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夏晴打量了魏静萱一眼,道:“魏贵人这么早来见本宫,不知是有什么事?”
魏静萱在命香菊出去后,低头道:“臣妾今日来,其实……”她停顿片刻,忽地跪下道:“臣妾其实是来向娘娘请罪的。”
她的举动令夏晴甚是意外,待得定了神后,道:“魏贵人何出此言?”
魏静萱一脸内疚地道:“一直以来,臣妾为了自己的私欲,做了太多太多的错事,这段时间,臣妾一直在眷抄《女戒》,每抄一遍就多一层感悟,如今再回想起以前的事,真是错得太离谱了;若是光阴可以逆转,臣妾一定会好好珍惜娘娘待臣妾的好,等到二十五岁出宫寻一个老实勤劳的男子嫁了,安安稳稳的过下半辈子,绝不涉足那条错路;可惜,岁月不可逆,光阴不可改,错了终究是错了,沾在手上的血腥永远都无法洗去。”
夏晴定定地盯着她,许久,忽地笑了起来
,“魏静萱,你若会后悔,本宫院中的铁树就该开花了;魏静萱,你骗得了皇上却骗不了本宫,说吧,又想如何算计本宫?”
魏静萱哽咽地道:“臣妾知道,之前做了太多错事,令娘娘不再相信臣妾,但这一次,臣妾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臣妾真的悔悟了,也知错了。”
夏晴冷笑道:“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本宫也不会相信你,除非你去皇上面前,将做过的恶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夏晴本是随口一语,岂料魏静萱竟然一脸认真地道:“臣妾知道,所以臣妾待会儿就会去养心殿,向皇上说出实情。”
这下子,夏晴当真是震惊了,一脸狐疑地打量着魏静萱,猜测后者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幡然醒悟、痛改前非这种事不是没有,但发生在魏静萱身上的几率实在是微乎其微。
良久,夏晴缓缓开口道:“本宫知道了,你既有悔改之心,就去养心殿吧。”
魏静萱小心翼翼地道:“在此之前,臣妾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惠嫔娘娘能够答应。”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这种一心只有荣华富贵的人,怎么可能会醒悟;夏晴忍着心中的冷
笑道:“说吧,是什么?”
魏静萱一脸悲伤地道:“臣妾这一去,往后就见不到温玉了,所以臣妾想再去见一见她,另外……将温玉交托给娘娘抚养,如此臣妾才能安心。”
夏晴等了一会儿不见她继续说下去,惊讶地道:“你的要求就是这个?”
魏静萱点点头道:“是,臣妾知道娘娘要抚养十一阿哥,已经很辛苦了,但除了娘娘,臣妾不知道还能去求谁,相信谁。”说到此处,她哽咽地道:“娘娘,您再帮臣妾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
“温玉毕竟是皇上的孩子,不管交给何人抚养都不会亏待了她,这一点你大可放心。”夏晴的话令魏静萱眸光一黯,低声道:“这么说来,娘娘是不肯答应臣妾的请求了?”见夏晴不说话,她又道:“难不成……到了这个时候,娘娘还在怀疑臣妾?”
夏晴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道:“总之本宫一定会帮着照顾温玉,这是本宫所能答应你的最大限度,还请魏贵人不要令本宫为难。”
魏静萱点头,哀然道:“臣妾知道,今日这一切,都是臣妾一手造成的,臣妾不敢怪怨任何人。”说着,她抹去
脸上的泪道:“臣妾想去阿哥所看一眼温玉,娘娘能否陪臣妾一起去,也好让臣妾告诉温玉,往后要多亲近娘娘。”
夏晴摇头道:“温玉才只有两个月大,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