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反应极快,道:“杨公公,自从禁足以来,皇后娘娘一直都很后悔以前做过的事,确是真心悔改,麻请您与太后说一声。”
杨海看着她道:“我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还没有老眼昏花,是否真心悔改,我看得一清二楚。”说罢,他朝明玉欠一欠身道:“娘娘不必太过担心,太后说了,只要您确有悔改之心,就立刻释了您的禁足!”
明玉盯着他,下一刻,尖锐的声音在坤宁宫中响起,“本宫日日依着太后的话,念足三遍述罪书,难道这还不叫真心悔改吗?”说罢,不等杨海说话,她又尖声道:“本宫要见太后!”
杨海伸手拦住她的去路,恭敬而坚决地道:“请娘娘见谅,您禁足期未满,除了坤宁宫之外,哪里都不能去!”
明玉正在激动之中,哪里听得进这话,冷声道:“本宫是当朝皇后,本宫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小小奴才来管,让开!”
杨海神色平静地道:“奴才自不敢管娘娘,但这是太后的懿旨,还请娘娘遵从,您若强闯出去,只怕禁足之期还会延长!”
明玉目光阴寒地道:“你在威胁本宫?!”
“奴才不敢,奴才只是不想娘娘做无谓之事罢了。”杨海话音未落,明玉便厉喝道:“本宫不要听你说这些废话,太后根本没有来过坤宁宫,她怎么知道本宫不是真心悔改,是不是有人在她耳边进谗言?是娴妃对不对?”瑕月是在明玉禁足之后被封的贵妃,所以这件事明玉尚且不知。
杨海垂目道:“娘娘误会了,无人进什么谗言,关键只在娘娘自己身上,只要您悔改,禁足即便可解。”
明玉激动地道:“本宫悔改,本宫这一年都在悔改,你去将太后请来,她自然就知道了。”
杨海神色平静地道:“太后未曾来坤宁宫,但她老人家对娘娘一直很关心,对于娘娘是否真心悔改也很清楚。”
“不可能,太后未曾来过怎么会知道,你胡说!”这般说着,明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紧盯着杨海道:“本宫想起来了,你每日都会来,是你将本宫的情况告诉太后的是不是?”
杨海并不否认,道:“是,奴才每日都会将娘娘的情况禀知太后。”
“原来是你,是你在太后面前进谗!”明玉恨恨地盯着他道:“本宫明明已经
真心悔改,你为何要在太后面前颠倒是非,令太后不肯放本宫出去。”
面对明玉无中生有的指责,杨海未曾动气,只是平静地道:“奴才与太后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娘娘所言之事,还请娘娘明鉴。”
明玉哪里听得进去,待要再说,魏静萱已是上前拉住她道:“奴婢相信杨公公不是那样的人,主子您别动气。”说罢,她又对杨海道:“杨公公您先回去吧,主子这里,奴婢会设法劝着一些。”
杨海点一点头,不顾明玉的叫嚷转身离去,说实话,他一点也不想来坤宁宫见这个间接害死水月的凶手,只是迫于凌若之命,才会每日过来。
待得宫门重重关起后,明玉恨恨地甩开魏静萱,厉声道:“你疯了是不是?明知道杨海存心不良,居然还帮着他说话?难道你也想让本宫继续被禁足吗?!”
魏静萱摇头道:“主子想到哪里去了,奴婢怎么会帮他说话呢,只是继续争论下去,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顿一顿,她又道:“就算真让您见到太后又能如何,自从水月死后,太后对您一直心存偏见,再加上娴妃在太后耳边嚼
舌根子,偏见更甚。冒然闯出去,只会令太后更加不喜。”
明玉恼声道:“那依你之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等魏静萱说话,她已是喃喃道:“不行,本宫已经受够了,一天都不想继续下去,本宫要出去,要离开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宫门奔去,魏静萱赶紧将她拦住,急急道:“主子,您冷静一些,奴婢保证,您一定可以很快解除禁足!”
明玉盯着她,脸庞扭曲地道:“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而且还与本宫一样禁足在这里,你能有什么办法?”
魏静萱迭声道:“您相信奴婢,奴婢真的有办法,总之千万不要冲动,那样只能令事情恶化!”
在她的劝说安抚下,明玉终于渐渐冷静了下来,魏静萱在扶着她回屋坐下后,柔声道:“其实说到底,太后之所以那样为难主子,关键就在那份述罪书上。”
一说起那个,明玉就一肚子气,冷声道:“整整一年,本宫已经将那份述罪书念了一千余遍了,说句倒背如流都不为过,太后竟然还推说不满意,分明是故意刁难本宫。”
魏静萱瞅了她一眼,道:“奴婢知
道,主子并不情愿念述罪书,所以这一年来,每次念起都颇为生硬,想必这就是杨海与太后觉得不满意,认为主子不曾存心悔改的原因所在。只要您接下来几日,念得……”她尽量婉转地道:“稍稍温和一些,表露出悔改之意,想必就会没事了。”
明玉烦燥地道:“难道本宫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