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段路,两人却是走了近半个时辰,好不容易到了那边,守门的宫人瞧了他们一眼,惊讶地道:“姑姑与公公怎么这会儿过来了,有事吗?”
朱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道:“我们有要紧事求见娴妃娘娘,还请通传一声?”
宫人为难地道:“主子这会儿早就歇下了,实在不方便通传,二位还是明早再来吧。”
“明早就来不及了。”瑾秋急切地道:“我们真的有急事,请公公行个方便吧。”
宫人正自犹豫之际,朱用道:“我们是奉皇后娘娘的懿旨而来,若是误了事,怕是你我都吃罪不起。”
见朱用将明玉给抬了出来,宫人不敢怠慢,道:“那好吧,请二位在此等候,我进去通传一声。”
在宫人进去后不久,屋中亮起灯光,里面有人影晃动,不一会儿,宫人走了出来,道:“主子请二位进去。”
瑾秋与朱用心中一喜,道了声谢后,赶紧走了进去,直到这个时候,宫人才看到他们背上的伤,惊疑不定。
待得进了屋,瑕月已是坐在上首,二人
艰难地跪下道:“奴才见过娴妃娘娘,娘娘吉祥。”
瑕月掩唇打了个哈欠,慵懒地道:“这深更半夜的,皇后娘娘有何懿旨要你们来传?”
朱用低头道:“回娘娘的话,皇后娘娘并无懿旨传下,是奴才们有要紧事求见娘娘。”
瑕月睨了二人一眼,幽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假传懿旨,不知这是死罪吗?”
瑾秋抬头道:“奴婢知道,但奴婢与朱用本就已是将死之人,又何需在乎多一个死罪。”
她这话引起了瑕月的兴趣,讶然道:“将死之人,这是何意?”
瑾秋与朱用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转身,令瑕月可以清晰看到他们皮开肉绽、满是鲜血的后背。
瑕月一见之下,大为吃惊,蹙眉道:“是谁将你们打成这样的?”不等二人答话,她又道:“你们是皇后身边的人,有资格如此责打你们二人的……”她犹豫片刻,带着几分怀疑道:“是皇后?”
“是,皇后娘娘命人责了奴婢二人三十大板,还说要把奴婢们发配到辛者库去。”说到此处
,瑾秋垂泪道:“奴婢二人没有办法,只能来求娘娘相救,还请娘娘……”
瑕月抬手道:“慢着,皇后无缘无故对你们二人下这么重的手做什么?可是你们二人做错了事?”
瑾秋拭泪道:“娘娘之前曾好意提醒奴婢小心魏静萱此人,还说夏晴是被她所冤,奴婢当时回去后仔细想过,觉得魏静萱确实可疑,便想找到她害夏晴的证据,结果真让奴婢找到一个叫纪由的太监,他说自己当日曾听到过魏静萱与夏晴的对话,可以指证魏静萱。”
其实纪由根本什么都没听到,甩是受了朱用的指使,借此来害魏静萱,但瑾秋此刻却说成是他亲耳听闻,好借此推卸她与朱用所使的手段。
“哪知此事被魏静萱知道,她悄悄收买了纪由,令纪由在皇后面前反口,说是奴婢二人故意唆使他说那些话,使得皇后误会奴婢二人有意陷害魏静萱,当即责了三十大板不说,还要赶奴婢们去辛者库,奴婢思来想去,除了来求娘娘之外,再也寻不到其他的活路。”
瑕月开口道:
“本宫很好奇,魏静萱用什么办法说服那个纪由倒戈相向?银子还是别的?”
朱用恨声道:“她向纪由许诺说赶走了奴才之后,会扶其做坤宁宫的首领太监。”
“原来如此。”瑕月似笑非笑地道:“这个魏静萱,口气倒是不小,自己还是一个宫女,就敢说出这样的话。”
瑾秋再次哀求:“娘娘,求您救救奴婢们,从这里回紫禁城,至少还要走好几日,之后又要去辛者库,奴婢们根本熬不住,说不定在途中就死了。”
瑕月点头道:“你们的遭遇本宫甚是同情,但……”她唇角微勾,道:“非亲非故的,本宫为什么要帮你们?”
瑾秋料到她会有此一问,早就已经想好了答案,这也是她今日敢踏进这里的底气,“因为奴婢可以帮娘娘找到害阿罗的人!”
瑕月悚然起身,牢牢盯着瑾秋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娘娘不是一直很想找到害阿罗的人吗?奴婢正好知道,只要娘娘肯救奴婢二人,奴婢就将知道的倾囊相告。”
瑕月目光惊疑不定
地盯着他二人,疑声道:“你们会知道?难不成这事与皇后娘娘有关?”
朱用开口道:“只要娘娘肯救奴才二人,奴才自会将事情告诉娘娘。”
瑕月没有回答他们,而是在屋中来回走着,足足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方才停下,寒声道:“若是你们胆敢随便指一个来蒙骗本宫,本宫绝不放过你们。”
听得这话,朱用知道瑕月已经被他们说动了心思,暗自松了一口气,道:“奴才不想绝了最后一条生路,所以告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