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晴放下心来,道:“自己多加当心,万一真生了病,以咱们的身份是不可能请太医的,只能靠自己熬,万一熬不过来,结果如何,可想而知。你是我在辛者库里最亲近的人,可不想你有事。”
魏静萱感动地挽住她的手道:“姐姐待我真好。”
夏晴笑一笑道:“再有半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我听人说,过年的时候,宫里很可能会发赏钱下来,虽说得过宋嬷嬷那一关,但咱们好歹能分到一些。”
这个魏静萱也听说了,不过她不明白夏晴为何突然说起这个,后者看出她心里的疑惑,道:“我不是让你把例钱好生攒着吗?”待得魏静萱点头后,她续道:“我也一直攒着,等得了赏银后候咱们一起去找内务府的张公公,让他给你换一个好些的差事。”
魏静萱没想到夏晴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感动地道:“原来姐姐你一直在为我打算,我不知道要怎么谢姐姐才好。”
夏晴捏着她的脸颊,故作生气地道:“与我说谢字,也就是说你没真把我当姐姐看了?”
魏静萱闻言以为她真的生气,赶紧解释道:“不,虽然我们相识不到半年,但我已经把姐姐当成亲姐姐一般看待了
。”
夏晴笑着松开手道:“好了,我与你开玩笑呢,你的心思我哪会不知道。倒是你,居然当真了。”
笑闹过后,魏静萱道:“就算咱们所有的钱加起来,也只有区区十几两,以张公公的身份怕是不会看在眼里。”
“我知道。”这般说着,夏晴从衣领中掏出一枚玉坠子,只有指甲盖大,但胜在碧绿清透,“所以,我打算把这个也加上。”
魏静萱一惊,道:“这不是姐姐从小带到大的坠子吗?如何能够送人,不行,绝对不行。”
夏晴微笑道:“只是一个坠子罢了,没什么不行的。我说过,不会让你一直待在这辛者库里的,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而且,你身子比我弱,再这样下去,我真怕你熬不住,瞧瞧你现在,眼圈乌黑,脸上也快没肉了。”
这些日子,魏静萱因为要熬夜绣艾叶,睡觉时辰少的可怜,几日下来,人就瘦了一圈,眼圈也出来了。
魏静萱望着她道:“我出去了,姐姐怎么办?”
夏晴笑抚着她的脸道:“我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不用担心,若你跟了一个好主子,又有机会的话,就帮我求求情,要是为难就算了。几年而已,很快就过去了。”
虽然夏晴说得轻松,但魏静萱心里清楚,根本不是几年,而是整整十一年;夏晴明知这一切,却还将机会让给她,这份恩情不可谓不大。
魏静萱感动之余,差点要将她此刻在做的事情说出来,临出口前想到苏氏的吩咐,生生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哽咽地道:“姐姐对我的好,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发誓!”
“我知道。”夏晴将她搂在怀里,笑言道:“将来就算离开了这里,咱们也要做好姐妹,莫要生份了。”
“一定。”魏静萱用力点头,紧紧抱着夏晴温热的身子。
夜色匆匆,转眼已是月沉日升,辛者库众人如平常一样劳作之时,一个年约三旬的太监出现在辛者库中,他一来便指名要见宋嬷嬷。
宋嬷嬷见到来者,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迎上来,“朱公公,您今日怎么有空来这辛者库?”
此人正是坤宁宫的首领太监朱用,与瑾秋一样,都是明玉面前得脸的人,平常根本不会来这辛者库,所以此刻出现,实在令宋嬷嬷惊讶。
朱用斜睨了她一眼道:“宋嬷嬷,最近皇后娘娘的衣裳都是何人在浣洗?”
宋嬷嬷惊讶地道:“公公怎么问起这个来?难不成是
浣洗的衣裳出了问题?”
朱用不悦地喝斥道:“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哪里来这么多问题。”
朱用品阶比宋嬷嬷高,且又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宋嬷嬷不敢得罪,低头道:“是,是我多嘴,请公公恕罪。”
“行了,别说那么多话了,赶紧把人带来。”面对朱用的话,宋嬷嬷迭声答应,不一会儿,苏氏与魏静萱被带了过来。
朱用盯着二人道:“就是你们负责浣洗皇后娘娘的衣裳是吗?”待得两人点头之后,朱用再次道:“你们谁在皇后娘娘的衣裳上动过手脚?”
苏氏一脸惶恐地道:“公公是否误会了,奴婢们怎么敢在皇后娘娘的衣裳上动手脚。”
朱用冷笑一声道:“事实上,确实动过了,说吧,到底是谁?”
苏氏迭声否认,至于她身边的魏静萱则是始终低着头不说话,朱用目光一转,落在她身上,道:“是你对不对?”
魏静萱偷偷看了一眼苏氏,咬牙磕头道:“奴婢该死,请公公恕罪。”
她这句话,等于承认了朱用的话,后者盯了她几眼,面无表情地道:“随咱家走一趟吧。”
魏静萱战战兢兢地问道:“公公要带奴婢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