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晌午,瑕月随永琏一起来到坤宁宫,看到她们进来,原本坐在椅中的明玉起身迎来,不等瑕月行礼,便先一步握住她的手,笑言道:“可算是把妹妹给盼来了,本宫刚才还担心妹妹不愿过来呢。”
明玉的热情令瑕月受宠若惊,自从冷宫一事后,明玉对她就日趋冷淡,甚至能够感觉到明玉根本不愿看到她;待得定了神后,她低头道:“娘娘传召,臣妾岂敢不来,不知娘娘有何事吩咐?”
明玉笑道:“没什么事,就是想起咱们姐妹许久没有一起坐下来用膳了,所以让永琏把你叫来,本宫已经吩咐小厨房做了几个你爱吃的菜,待会儿可得多吃一些。”沉默片刻,她道:“妹妹,你是否还在怪本宫之前对你的冷淡?”
瑕月垂目道:“臣妾不敢。”
明玉轻叹了口气道:“唉,都是本宫不好,之前听了别人的误传,以为妹妹你对永琏好,是别有用心。如今回想起来,那些话离谱至极,可当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又或者是鬼迷心窍了,居然信以为真。这段时间,真是委屈妹妹了,还望妹妹大人有大量,原谅本宫这一回。”
瑕月连忙道:“娘娘言重了,既然只
是一个误会,那么说过便好了,臣妾也从未放在心上。臣妾记着的,皆是这些年,娘娘待臣妾的好。”
“那就好。”明玉的声音有些许发颤,旋即道:“时辰不早了,咱们去偏厅用膳吧。”
“是。”瑕月忍着心中的疑惑,随她来到偏厅,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正如明玉所说,不少是瑕月喜欢吃的菜。
待得静手落坐后,明玉频频夹菜到瑕月碗中,“妹妹往后若是没什么事,就多来坤宁宫陪本宫与永琏用膳,咱们还与在潜邸时一样,不要生份了。”
永琏连连点头,道:“是啊,姨娘,您常常过来好不好?这样坐在一起也热闹一些。”
面对他们两人的言语,瑕月点头道:“如今娘娘不嫌臣妾烦扰,臣妾一定常来。”
明玉暗自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来,多吃一些,在冷宫待了那么久,可得好好补一补,千万不要像本宫一向落下病根。”
瑕月关切地道:“都过了这么久,娘娘的身子还是没有好转吗?”
明玉摇头道:“唉,太医看了,药也吃了无数,可身子还是时好时坏,太医说最要紧的还是心情。”说到此处,她瞥了瑕月一眼,道:“也不
知道为什么,在这宫里头待得越久,本宫就越怀念以前在潜邸的日子,与如今相比,那个时候可是安生多了。”
瑕月宽慰道:“进了这紫禁城,地方大了,人的心思不免就多一些,不过经过苏氏一事,臣妾相信其他人会安份许多,娘娘不必担心。”
明玉感叹道:“希望如此,本宫真不想再有类似的事。”
用过午膳后,瑕月又陪着明玉说了一会儿话方才离去,在其走后,明玉疲惫地倚在暖阁的榻上,迷迷糊糊间,听到水月在她耳边轻语,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小六子正在掌灯,她抚一抚脸,坐起身道:“已经这么晚了吗?”
水月应声道:“是啊,慧妃娘娘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另外晚膳也备好了。”
“慧妃……”明玉神色复杂地喃语了一句,道:“让她进来吧。”
水月命一旁的宫人为明玉净脸,自己则出去请了高氏进来,不等高氏说话,明玉便道:“水月,你去看看弘历在做什么,将他先带到偏殿去,本宫等会儿就过来。”
待水月离去后,高氏迫切地道:“娘娘,臣妾听说娴妃今日来过坤宁宫了,娘娘可曾与她假意修好?娴妃相信了吗
?”
“本宫皆照你说的那般讲了,看娴妃那个样子,应该也是相信了。”明玉神色迟疑地道:“不过这件事……本宫想着总是觉得不太好,娴妃与本宫毕竟处了这么多年,之前也一直颇为要好,如今你说要算计她,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见明玉事到临头又要反悔,高氏在心中暗骂,面上却是道:“臣妾明白娘娘宅心仁厚,不愿害人,但娴妃不会如您这般宽仁,说句不好听的,她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难道您真要等出了事再后悔吗?”
“娴妃……应该不至于如此。”接下来,不论高氏怎么说,明玉都不肯松口,高氏气得几乎要骂出声来,在勉强忍住这个冲动后,她迭声道:“娘娘难道忘了彩绫是怎么被关入辛者库的吗?忘了娴妃是如何离间您与二阿哥的吗?”
明玉叹道:“本宫没有忘,只是……这种算计人的事,本宫实在不愿为之,每每想起,本宫心里都一阵忐忑难安。至于彩绫,本宫听说她是因为对娴妃不敬,才会被废入辛者库的。”
高氏好不容易费尽口舌劝动了明玉,怎肯就此放弃,当下道:“娘娘您这样心慈手软,怕是会
养虎为患啊。您刚才说彩绫,她只是对娴妃稍加不敬罢了,就被废入辛者库劳役一世,臣妾斗胆问一句,若换